陌上花开

玉华子发布于2016-09-11 21:28 点击:2802 评论:5

散文诗

陌上花开

文博（玉华子）

春来了，于无声中，小步流莺、却日夜兼程；春来了，于静谧处、悄无声响，却黄翠渐浓；春来了，迎春花下、小绽迷离，却飞香诱莺。陌上花开，秀色姹嫱，相见于梦醒时光。却见枯焦的荒草丛中，何时钻出了嫩芒。晃悠着一颗愤愤不平的小脑壳，左顾右望，欣喜若狂。沉默已久的柳枝，几乎在一夜之间冒出了无数细嫩的微秧，活蹦乱跳、舒展向上。田间地头、陌野原场，春风和煦、飞蝶轻仰；百树竞风、鸟语花香。纵横阡陌间，星星点点的黄紫小靓，随风抖动着娇弱的身嫱，笑迎早春第一缕曙光。
春，经历了漫长压抑和隆冬蛰盲，终于破茧而出、再占鳌上，唤醒了阡陌、唤醒了百花，唤醒了沉睡的山河，唤醒了所有自然界的牲良。记得小时候，刚过完大年，我们便开始扳着手指头盼春降。户县的冬末，盆水虽不再结冻，但房檐下仍倒挂着支支冰枪。没有阳光的日子，孩童们都喜欢猫在暖烘烘的炕上，钻进被窝，翘首倾听大人们讲故事。神奇的精灵将我们带入美丽的天堂。
好在秦岭春早，农历二月的清晨，春的信息已经弥散于湿润的田头地壤。顷刻间又化作阵阵暖釀，顺着微风，流过人们脸庞；犹如傻笑的婴儿用小嘴儿轻轻地在嫩乳上哺痒。一丝暖阳，群群顽童，闻风而浪。过小桥，穿小巷，嬉闹蹦走在村舍地梁。顺手摘下一朵桃花，插在牛角辫旁，随便扯下一条柳枝，编成春环戴在头上。玩起过家家游戏，将喜悦、甜美、幸福、惬意写满稚气未脱的脸上，一脸灿烂、一脸朦莽，一脸稚气、一脸阳光。那个时候，天空湛蓝、河水清凉、白云悠悠、大地苍茫；油菜花开、如块块黄金遍地嵌镶闪亮；男耕女织、如牛郎织女相濡一沫情长；炊烟袅袅、归雁成行；正学童回家，晚霞中叫声如银铃叮当...... 那个时候，生活拮据，却趣乐无穷；土地贫瘠，却嘻笑从容；生活艰难，却从不抱屈装熊；流年平淡，却光彩纷呈；生活平凡，却滋味兴兴...... 那个时候，二月陌上，杨柳茵茵；飞絮衮衮，花开满径；小草翠嫩，紫藤蔓菁；人声鼎沸，谈笑风生；心气清爽，眉头诉情，灿若云霞、亮若繁星。...... 时光荏苒又一春，陌上花开又一趟。漫步陌上，昔日的碎念，犹如春水，肆意流淌；凌乱的思绪，时而停泊，时而起航；波动的心情，继而低落，继而高涨；飘忽的文字，跳跃起伏，缱倦惶惶。驻足定睛，借着春光，缓缓打开热血一腔，对着春天呢喃叫嚷。轻轻诉说那冬的严酷、夏的炎狂、秋的凄苦，春的忧伤。让心情释怀，让明媚开放。而此时，景已闪过，伊人未央，唯有春色依旧张扬。四季轮回春为首，花开花落几度长。漫步陌上，身边的一切，变的那么协调、那么明朗，那么宁静、那么清香，那么淳朴、那么芬芳。急促焦虑的心潮，渐趋平静，归终安祥。而眼前又见平和、散淡、愉悦、放松、欢快、明亮。此时再看陌上花蔷，但见繁花驳杂、淡雅清靓、浪漫妩媚、圣洁阳光。那一朵朵、一簇簇、一团团的各式花卉，令人欣喜、令人感怀、令人倾慕、令人痴茫。刹那间，眼前满是花的影子、花的风韵、花的姿色、花的海洋。...... 站在陌上，面朝春阳，合上双眸，静谧片晌。我仿佛听到河水在柔春里诵诗、又像听到暖风在树梢欢唱。不对、不对，那是生灵在春天里拔尖生长；我又仿佛看见春色糜靓、充盈阡陌远梁；花开正艳、弥漫野莽苍苍；我仿佛置身于山花烂漫的海洋，任由一片绿叶承载破浪，穿梭于草丛中、花朵旁；蜂蝶边、白云上；直到地中海、大西洋，......。这一刻，我失神于春风、迷醉于春花、沉溺于春雨、笑傲于春芳。......我极为满足、极为轻放；极为惬意、极为舒畅；极为超然、极为空漠、又极为玄遑。静默着迎来新春陌上花际，再静候来年新的轮往。许下一个又一个简单而美丽承诺，追忆曾经的陌上花香，感受现实的陌上花芳，遐想着未来的陌上花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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