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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写诗的难与易

huge(远山绿叶) 发布于2017-04-15 23:37   点击:3746   评论:16  
《五律•以诗代序》
无诗不是心,到底看胸襟。字字通风纪,声声透枕衾。
张弛须一德,藏露要同音。非以言为秉,闻弦便说琴。

一、先给写诗打个比喻

因为搞了这么多年教育的关系,从来不敢离开实践去空谈,总坚持的是“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口去尝一尝”,这是一个宝贵的方法论,不坚持这个是要误人的。

不管各行各业有多么专业,也不管什么人把他干的事情说得多么玄而又玄,或者把他那点专业知识奉之为圭臬,都无法摆脱教育所进行的拆分与组合。教育对待一切都是有情的,也是无情的,因为通过教育才能真正认识正与误的客观事实,并找出它们的联系,从而保证尽量传人以正确的东西,也尽量避免误人。

事实也是如此。任何一个配得上“教师”二字的人,总是首先要坚持个性的,坚持真理的,是不被什么主张轻易所动摇的,也就都有点与潮流格格不入的意思。正是葆有这么一点意思,才配得上为人之师,才对得起孩子,以及他们的家庭和社会。

在我接触的数以百计的,从教师队伍里出来当干部的人中,或依旧干教育,或离开教育到党政做事,我就发现,凡是教得好书的,完全见不到腐败的倾向,尽管他们的工作困难重重,本质却很难变化。在我接触的数以千计的教师群体里,也是如此,凡是教得好书的,从没有听说过,谁会去占学生和家长的便宜,谁会去买官要官,宁可苦苦坚守一线,也不愿改变自己的作风。

倒是那些教不好书的,总会与学生、家长和社会发生这样那样的矛盾,最终不得不一个个离开专业,转入行政管理,乃至升迁进入社会党政机关当领导,这些人,你懂的。

教书与教书是不一样的,也不是教得了分数,就能做得好教师的。教书是全面育人的过程,简单地说,是从孩子看书执笔,到连做男做女都要教的,是从说话做事,行为习惯教起的。这方面做得好,才算教的好书。这方面做得好的教师,也没有一个是教不出分数来的。

现在则由于人们的普遍浮躁,其心理也越来越极端,总会冒出来,你说这个,他就必然反着说,你不说,他也没有想法。比如,一说教孩子做人,他就说分数怎么办,你说到分数,他又没话了。可见功利心和虚伪性,到了何等程度。说直白一点,教不好书的人,教出的分数也是有问题的。

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你家的孩子遇到的是不是一个好教师。你可以看看你孩子的握笔习惯,视力情况,朗读水平,说话态度,心理偏好,做事规律,有否急躁,是否坐得住,能否乐于助人,包括孩子天赋是否有所发展,毛病是否有所减少,等等,任何一个小情况都可以判定,你的孩子,甚至包括你本人,是否遇到的是好的教师。

不要这么一来,就说好教师不多,或说要求太高,千百年来教师都是这么做的,尤其今天,教师是与孩子天天打交道的人,与孩子处的时间比家长要长得多。这就决定了教师的作用和影响,是绝对不能小视的。谁推卸这方面责任,都是幼稚的。

然后,再想一想,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教师的判断标准变了呢?连教师自己也找不到北了?教师交给社会的是什么素质的人?社会又怎么要求教师的?这是一个相互影响的过程。

写诗焉不同理?诗写得好,必然做得好人,做得好人,反过来写诗,也必然重视诗的内在和品质。这证明了什么?

什么人都写诗,与什么人都做教师,这个理上没有根本的区别。我在教师行内,不怕揭其中之丑,我也写诗,更不怕揭其中之丑。

当教师之难易,不在社会风气,实际上也不在手里的那点知识,有知识又怎样?误人的依然误人。写诗之难易,不在随波逐流,也不在门道多少,惑人的依然惑人。所以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做事的关键在哪里?

是做人!做人是做一切事情的根。不讲究这个根,所以就有相当多的人不配做教师,自然也就有相当多的人不配写诗,或写不好诗,或干脆说,写的就不是诗。

我眼巴巴地看着有些教师,一辈子也当不好教师,固然无能为力,却拦不住我思考。如果没人反对我这样的想法,我对有些人写诗的认识,也自然就有几分道理了。

二、写诗之难,难于上青天

写诗没有根,如同空中造屋,能不难吗?

人人都知道青天是怎么回事,因为你看到过,就不能否认你的认识,至于对错,是另外一回事。你完全还可以把它画下来,这都无妨。但是,要写诗,就得问一问自己怎么能把它写出来。

写诗终归不像照相画画那样,有时就图个记录,收藏起来给自己看,没见过哪个人是这样写诗的。如果真是这样,一切就无须说道了。倒是,写诗的人都愿意把自己的诗,贴出来给人公开看。这就有一个如何对待受众的问题了,跟一个教师对待学生,家长、社会,没什么两样。

所以,你要写青天,你自己首先要有对青天的向往。前提是,你不能诅咒它,因为受众不干,也就等于直接否定了你的诗。

其次,你有对青天的向往,实际生活中做不到不要紧,你可以加以反思和反省,就是不能把自己写得跟青天似的,因为这是扭曲的。

尽管你看到的青天和别人看到的一样美,但这个美却不一定属于你的,因为你可能不配。要想配得,就必须反思和反省,你只有这个权利,否则便是惑人了,和我说的那些教不好书的教师,其行为是一样的不可理喻。

这样说来,写诗是不是难于上青天?

近日,就拙文《写诗、人性与品格》,有诗友跟我有过这样的交流,如下。

诗友淡若茗茶说:“出于喜好,用以言志,寄以哲思,聊以抒怀,吾自写之,汝自评之,何必是非曲直?何有是非曲直?何以叫诗?何以叫会诗?诗乃何物?-----心境罢了。”

诗友说的,应该是有代表性的,其实我何尝不是这么认为?但理性告诉我,这是有漏洞的。于是做如此回复:

“朋友诗之一观也,自是无妨,人有其思,必有其语,君子直言,何以言患?唯非君子者,以诗惑人,则不得不辨。几句古风,---

拙诗曰(第226首):

诗文非弃物,食粮予世餐。居心偏或正,岂不问腥酸。

我这样回复,是不是有理?实际上,我的观点还是“诗如其人”。那么,读者对诗如其人地写诗,有没有欣赏要求?显然,但凡认可中国传统文化的人,都是不甘心否定的。

不过,由于舶来的东西大量涌入,日积月累总会给国人带来些改变。比如,各种思潮的此起彼伏,就造成了一个时期以来,国人处世思想和审美观念的动摇。但是,何曾见过中国人根性的改变?
   又比如,见过谁会把他接受的所谓“新思想”、“新观念”、“新潮流”, 轻易地灌输给自己的儿女?

诗友格那丁也提供了一组材料,很详实,是这样的:

“《四库总目提要》论严嵩成就,在流辈中乃独为迥出。

石期驿逢李明府(严嵩)

清苦东安令,心期得共论。官看铜绶贵,贫惜布袍温。

野树依峦嶂,春江对驿门。天涯一携手,风雨送离尊。

杨慎曰:澹泊。

江馆闻雨(严嵩)

江迥风连屋,庭喧雨到床。寒声杂松竹,远势动潇湘。

幕燕翻应湿,林花落尽香。问奇那有酒,春棹易相将。

杨慎曰:有风有韵。

夏日江亭赠客(严嵩)

江喧过雨时,绿树摇南飔。归客乘流下,扁舟向我辞。

台临春望迥,山绕旅行迟。无限蘼芜草,因君寄所思。

孙伟曰:风韵逼古调。

江行寄朝望(严嵩)

挂席爱沧茫,江天足晚凉。望移城塔远,歌入浦云长。

起鹤横烟屿,飞鸥趁野航。劳君致美酒,篷里自衔觞。

杨慎曰:昔人谓好诗如弹丸,此八句近之传世,何必在多?

徐侍读别后寄赠(严嵩)

行辀望已远,悠悠那复亲。微霜映郊树,斜日暗京尘。

身病嗟行役,情真念吐申。惟应梅驿使,频寄薜园春。

杨慎曰:澹而工。

花药寺(严嵩)

昨暮雁峰宴,今晨花药来。似携馀兴往,更待好怀开。

楼阁盘幽嶂,香烟上古台。楚地多奇胜,吾惭作赋才。

杨慎曰:善用杜如已出。”

对这样一组材料,怎么判定?如何辨析古人对严嵩诗的看法?我这样回复:

“欢迎诗友,独开奇思。诗友提供的材料搁在这里太有价值了,可做话题比较,补此文未论之不足,感谢!

就诗论诗,诗毕竟是有关审美的,美有其相对客观的一面,不会因好人与坏人而有区别,故不能因人废言,也不能因人废诗。但就中国文化的整体价值观和审美规律来看,则是诗人合一,不可否定这个,否定这个就是叵测的,因为与社会人性发生了矛盾。诗是文化的一部分,具有一切文化的普遍属性和功能,因此便不可就诗论诗,就诗论诗就等于偷换概念,掉进了所谓纯文化的坑里。这正是很多问题和现象的症结。

然而,不讲诗,则诗之学术亡矣,不讲人,则诗之文化死矣,故诗友所引个言,皆个言而已,非千古有识之论,事实如此,亦非千古之方向,事实仍是如此。不提诗,严氏无臭,提诗,则依然臭,所以写诗的人,还是要有点自己的认识的。

朋友这部分材料,允我适当时候用一下,也省了我笨手拙力,再谢!又,这种学术精神让我感动,顿起敬佩!来几句,以道兴怀,---

拙诗如下(第210首):

千古问风流,离骚出上游。前承风雅颂,后继岂曹刘。

李杜开新面,苏辛续后头。严奸犹可道,万世贼和偷。

从以上是我对两位诗友的回复,不难发现我的观点和立场是鲜明的。

中国文化的传承,决定了中华民族总的关于美的欣赏观念,这个观念是不以某个人的意志转移的。另一方面,中华民族也是大文化民族,所以文化又是开放和包容的。严嵩写诗现象可以存在,却不是可以这样写诗的借口和理由,故不足以传世,也不足以被整个民族,像对待李杜苏辛那样所欣赏。

到这里更可见,写诗之难,难于上青天!

三、写诗之易,易如探囊取物

其实,我在前些日拙文《写诗的十二个问题:从“辛苦多时才半诗”说起》中,已经举过例子,并实事求是地表明过我的看法。

杜牧《遣怀》: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当时,以此诗和杜甫等人的诗,对比着说:“连这样一首小诗和这样不堪的生活,古人都能毫不掩饰地实事求是地说出来,并能发现自我心底里深刻的人性颤音,今人怎么反倒退步了呢?”

如此一来,写诗之易,焉不是易如探囊取物?

为什么易如探囊取物?诗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写的,就是不能没有根。这个根,前面说是“做人”二字,此处便是“觉悟”二字。觉悟难道不是做人吗?

觉悟,当然是做人,而且应该贯穿做人的整个过程。因为不管怎样,带着觉悟写诗,才能给受众以启迪,毕竟启迪本身就是美的。如果严嵩也有大量的觉悟之作,相信也会给他上面那些作品带来改观。

比如,读者从这些美的觉悟中,可能发现一个人的另一个自我,于是就可能对这一个自我产生好感,他的诗不就立住了吗?

李煜《一斛珠》:

晚妆初过,沈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李煜《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两首词,除了我喜欢,相信好多人也喜欢。但是想一想,如果后主只是以上一首的面目出现,他还能称得上“千古词帝”吗?恐怕早淹在漫漫中国诗词史的长河里了。

正因为后主有了丧国以后的觉悟与悲鸣,人们才会重新领悟他内心的美,也就对他做后主时的词,给予了充分关注,才有了它的价值,否则只凭一个皇帝的风流韵事,人们就称他为“千古词帝”,并给予认可,也太小看咱们这个中华民族及其文化的水准了吧。

这还不够说明,写诗之易,易如探囊取物吗?

写诗,也的确是易如探囊取物之事。诗无非是发自于一颗人们认可的心灵,并用这颗心灵去拨动更多人的心灵的一种语言修养,所以也就不过是给语言找个根的问题。

有了这个根,一个人怎么写诗都是不为过的,说什么都是不成问题的,也就什么都可以入诗。

例如,我在与廖清茗诗友互动时,就写过这样的诗,谁会非议?

《七绝·谐趣》(第119首):

一处鸳鸯两处歌,有人欢喜有人磨。娇娘出浴三时了,鼾起绣床还这多。

再吟一首,看看我要说什么:

不要人能见,但要人人能看,曲线最关情,引领风骚无限。

美能撩人幻,女子痴如饭。哪个肉中心,不是个、春生卵。

这是一首《伤春怨》词牌,此处以什么为题材,似乎并不费解。

从其中的视角,便可看出,我这样写诗丝毫不具有诡异之因,更不具有心理晦暗之处,无外乎是在歌颂一种生活的美好现象。

换个角度说,这样的写诗,不论即兴,还是苦吟,又如何?不过是写一首诗的具体过程,时间长短的问题,或者写诗的经验和习惯的问题,这和诗的品质有什么矛盾吗?根本没有。

可见,写诗之易,易如探囊取物。

中国传统文化尽管有开放包容的一面,其实还有其根性里追求完美的一面,中国人为什么始从坚信“大浪淘沙”,就是这一面的真实反映。例如,人们在读到一首好诗的时候,总要刨根问底地去探寻其作者的情况,以期借此发现更多美好的秘密,甚至秘诀。

如果一首诗经不住这样的探寻,它还会有根吗?人们除了失望,还会喜欢吗?或者说,除了像严嵩那样因为臭名昭著,而使其诗留下一点历史学术意义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还可这样问一问,一个人既不想让自己的诗有根,又不想做个严嵩那样臭名昭著的人,写诗在给自己看之外,还有多余的价值吗?仅凭经不起考验这一点,想有价值也是徒劳的。

写诗,无非需要一个根!嗟哉,写诗之易,易如探囊取物!

四、写诗有了根以后,才能说起的事

诗如同遍地的花,有了根才能长叶发芽,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上有叶有芽。当然假花也是有的,因为制造和欣赏的功利需要,有可能断章取义地故意抹杀根的价值,于是也才有了假花。这里暂且不谈。

花,是从根上自然而然萌发出来的,也是这么长大、长高的,当然不能忽视一定生长环境和水肥条件。严密点讲,就这也有一些新旧情况可供饶舌,不过“抬杠”这类事,还是免了吧。

根,对写诗而言,代表作者的种属性质,如性别,观念,视角,信仰,修养,好恶,偏向,经验,经历等等,是这赋予了诗,以各种各样的色彩,风格,局限等,也是这奠定了一首诗的内在,更实际直接或间接地决定了诗的品质。

在这之上,才是对具体写诗过程,环境和条件的需要。要知道,枯木靠水肥是浇育不出花来的,天生营养不良也会造成后天的各种各样的缺陷。

诗是拨动心灵的,在诗的根与读者欣赏之间,花与叶是最好的桥梁,这就是诗。所以诗首先呈现出的是诗的形式,然后以此为媒介沟通作者心灵与读者心灵的联系,进而实现一个心灵对另一个心灵的拨动。

可见,诗作为沟通心灵的媒介,再怎么样也不过如此,只要很好的达到了媒介作用,诗的任务就完成了,从这一点看,也就不会再产生多余的价值。但是就媒介本身讲,它也有一个自身健康和美感的问题。这就又产生了一个如何协调的问题,也就是和谐的问题。

正如,把一座华丽的大桥建在两山之间是有价值的,但两头不通路,或没人行走,则变得毫无意义。所以,媒介的价值是否得当,永远是写诗应该考虑的问题,当然最经济的考虑是最明智,也是最正确的。

徐志摩《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阴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首诗,实际上就是表现作者在作别的一瞬间,心灵萌发出的又依恋又无奈的情绪。我们看到的是,作者并没有刻意在这份情绪上添加什么,也没有用多余的色彩来渲染,只是以朴素的语言来阐述,中间也不过是用一些简单的联想、想象、比喻,来充实这份情绪,除此便无它了。谁又能说,这首诗不是“华丽”的,不是美的?

我把这样的诗,总愿意归结为“实话实说”,心里有什么就道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却又在那么自然而然中,无不体现了对语言选择和运用的精到与独特。

杜甫《客至》: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

且不说诗的技巧怎样,单就这里“花径”、“蓬门”、“盘飧”、“樽酒”、“旧醅”,都是当时的常用语,时不时见今人不分具体情形地还这么用,不知工部对此是否啼笑皆非,也未可知。

那么,以身试法,说说我自己的实际体会。时不时碰到有的诗友写的是较大的词,可是也想和一下,怎么办?大词不仅思维过程复杂,对即兴而言,要说不难,绝对是瞎话。

例一,与诗友秋深露重的互动,《水调歌头·也说两会》(第75首):

春日万民瞩,两会出何拳。民生国事,俱是举国最攸关。一要平和向稳,二要从容升级,改革到高端。世界看中国,此后怎攻坚。

如今是,身更重,转型难。神州国力,三十余载几翻番。经济全球第二,人口苍生第一,压力愈空前。部署一年策,行好万年船。

例二,与诗友秋深露重的互动《沁园春·回首》(第76首):

回首人生,不是流云,也是过烟。叹时光尽去,留而不住;柳丝虽细,挽又难牵。几度春风,几回冬雪,枉把朝朝岁月延。俄时老,剩半边华发,惹笑连连。

苍颜须白还看,又怎不教人自觉惭。便老婆贤惠,儿孙绕膝;满堂幸福,日子翻番。柴米无忧,锅勺有亮,起步乘车万里欢。差何替,我当初双手,再造斑斓。

例三,与诗友雪儿飘飘的互动,《沁园春·说雪》(第81首):

千古悠悠,要数谁人,最解雪操。又终生求索,沉浮不惧;百年垂后,功过皆骄。不是青莲,亦非工部,万个岑参也枉号。应如是,让神州觉醒,还看今朝。

松高仍逊妖娆,更别说梅开万仞烧。念书生意气,智超神算;农家品质,能越兵交。享誉全球,得民举国,挥手之间天地摇。人唯一,是百家姓里,连唤朱毛。

例四,与诗友奇梦飞的互动,《沁园春·信笔》(第85首):

此调才吟,大作旋来,问怎这般。念长词棘手,劳言费语;短丝成缕,尚恐难安。每骋心怀,且须灵感,不逮之时情未宣。当呼唤,待春风舞起,笔下生欢。

前天细雨潸潸,莫不是香油也怕寒。道无声润物,惜而方贵;有音流水,爱则才言。万类如斯,一微可是,想是人人尽识先。然何故,见柳梢遍绿,有不知焉。

例五,与诗友天外半仙的互动,《满庭芳·意绪》(第90首):

对雨鸣怀,纤丝嫌细,恰窗前柳霓裳。令愁强起,生赋也无伤。习习春风扑面,愁不上、喜倒洋洋。终归是,一番附会,不敢妄言凉。

沧桑,人老也,星星点点,头染银霜。奈浮躁无来,不尚骄狂。欲学人家曼舞,本性却、难改心肠。由他去,我行我素。儿大不输娘。

例六,与诗友新柔情似水的互动,《雨霖铃·忆昔》(第91首):

春来时节。想方才柳,一阵摇忽。房前小雨轻滴,和风习习,浑身舒贴。站起将身望外,叹春始浓郁。转念里,端的撩来,一片心头万千结。

洋洋盛世教人悦,又焉能、忘了英雄血。摧枯拉朽时代,昭示了、此今年月。更有当年群众,无私奉献堪说。怎不有、今日繁荣,致富人心切。

例七,与诗友东风先生的互动,《桂枝香·清明》(第12首):

清明在即,记小子曾言,自驾游历。看海登山问我,尽先筹划。踏青时节春光好,是应当、东西南北。一家人口,行车便至,放眸三日。

到长城,言为一的。自老龙头回,盘山无急。又恐时还尚冷,莫如南出。去年长假杭州议,但三天小假匆迫。奈何才变,知他难返,笑来回忆。

例一,都说两会,自然要变换角度。例二,这么多的字,瞎编总不如自己说自己容易。例三,有谁这么说过雪吗?例四,同一个晚上碰到同调大词,谁这么实话实说过?例五,即情即景,例六和例七,也都是即情即景,实话实说。

再看意思,哪一首里没有生活,没有真情实感,没有寓意和寓理,没有我想与读者心灵碰撞或对话的东西?这就是诗的形式本来最应该有的面貌,也是最经济,最“华丽”的面貌。

五、怎样让诗的根开花结果

根,有两方面的责任,也是它的需求,离开了哪一方面,根必将枯死无疑。一个是向下扎得结实,在生活的土壤里暗自苦苦汲取营养,培养根系,打牢基础,一个是必须向上冲出束缚,进入更广阔,更虚空的自然,以自己独有的生命力填补大自然的空缺,也就是给大自然赋予个性的活力和增添一份独有的美丽。

同时,生命也是循环的,没有循环,再怎么冲出地面,也与外界发生不了联系,其最终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

怎么循环?诗不是写完了事,或交给阳光晒晒就大吉了。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诗,如同昙花一现,对不?诗要像繁花一样,总要有个开放的过程,这就是作者与外界的交流,也就是在地面之上再次汲取水肥营养。

怎么汲取这部分营养?那就是阅读与互动。通过阅读取长补短,通过互动实现沟通,二者也都是照镜子的过程。不能,或不敢照镜子,除了无知的,自私的,自己骗自己的孤芳自赏,别无解释。

用沉下的心阅读,证明自己的花开得结实,没有先天缺陷。用耐心的互动,证明自己对别人的诗,也是有爱的。只有用真情尊重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才愿意与你循环起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违背的生活规律,写诗也是如此。如果能够同时唱和,则证明这是一个百花争艳的过程,相互映照,相互咬文嚼字,这又是一个人与人贴心的过程。

我爱看别人的文章,爱读别人的诗,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实际上,也实实在在,循环到了无尽的营养。例如,我每每看别人的诗,总是要一句句咀嚼,并辅以朗读,甚至背下来,遇到好的地方,就反思自己的不足,遇到不足的,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于是就能总保持着写诗的热情,且高效,顺手。

倒使我确信和遗憾的是,我这样做,好多人是绝对做不来的,不是他们真的做不来,而是他们自以为根扎得很深,其实冒出地面的一刹那就已经枯竭了。因为他们并无意互动,对我认真的评论和对他的尊重,大多置之不理,要么逢迎几句完事,根本不看我写了什么,也不关心我为什么与他互动,所以他就不能像我这样得到足够的营养,也就不可能把诗写得游刃有余,信手拈来。这是悲哀的,惋惜的,自我无知和自我否定的。

一个写诗的人,在写诗之前,它的作者先麻木了,乃至先死了,他的诗还是活的吗?写诗不怕个人的水平怎样,也不怕对别人写的东西有无话说,关键要有个开始,敢于起步,敢于从第一句真话做起。

人人不是天生会写诗的,也不是天生就能把诗写好的,都有一个躲不开的过程,与其自顾自的憋,不如学着边互动,边写诗,有时互动比写诗更重要。

写不好,也不要担心别人笑话,哪怕他不愿意互动。一是笑话本来是正常的,二是可以从笑话中感悟人生,悟出笑话你的人写诗的根基怎样,这时自己不更有收获?反证明出,笑话你的人,是无知的,自以为是的。对一个没有宽阔胸怀的写诗者,除了汲取教训,是不值得学习的,这时连你的分辨力也一同滋养了,是多么好的事。

所以,干什么事情,最怕的还是自己不争,而不是别人怎么样。不能看别人眼瞎,咱跟着闭眼,不能风还没到,咱这棵树先摇,也不能咱家的灯泡,开关却攥在人家手里,这就是分辨力,其实是自我意识,自我认知和自我控制能力这三方面,赠与自己的一份定力。

在很多场合都很难见到,我有憋出来的“诗”给人看。按说,我就不该是一个高效的写诗者。恰恰相反,我的诗到处撒遍,信口便来,俯拾皆是,其结果哪个写诗的人不羡慕,不想得到?有一句话:殊途同归。可是,我这个“途”,却是轻松且宽敞豁亮的,不堵车的。

不管正式,还是非正式说话,不管平时小聚,还是赴邀,都有可能在感召下,或在别人的要求下,即刻诌几句出来,或长或短,都给人带来的是美好的享受,自己也收获了乐趣,以及经验教训,见到同样是写诗的人,也总要交流,以诗会友。这就是我写诗,对待根钻出地面的感受。

这时,忽想吟一首了,题《七律·写诗》:

我劝诸公重抖擞,复归纯朴面人生。扎根植土无虚相,长叶萌花有实名。

要使枝头人尽羡,还须露下自先争。孤芳不是真诗艺,憋取华章丧臼坑。

六、怎样写诗才容易和见诸真谛

学一点格式。这是诗的入门之道。诗总是有格式的,不管新诗,旧诗,都不可能像“梨花体”那样,拍拍回车键就算完事。

比如,我这样写就是新诗,题《打字》:

每次,坐在电脑前,随着键盘的响声,一个个字,把我和外面相连。那不是一串串冷冰冰的字符,是满世界的花朵,开在我的心田。我岂敢独自占有,不,我要以十倍的回馈,带着我的名字,还给这美好的人间。

换一种方法,则成了旧诗,题《五律·打字》(新韵):

来于电脑前,打字入缠绵。心起无穷意,情交一键盘。

诗文屏幕里,言语百花间。问我何如此,感恩时代安。

诗要让人懂。这是诗做为“换着说话”的一种沟通方式,最起码要做到的一种要求,否则语言便失去了它的功能,写诗也没了意义。

这是不好举例的,举别人的例,恐不妥,举自己的例,又没有,甚至不管我怎么随意,也没有说让人听不懂话的习惯。那就编一个好了。例如:

来于电脑前,窗外雨潸潸。鱼跃春池浅,梅嘲冬雪寒。

今朝多灿烂,明日更斑斓。东旭千重丽,斜阳万点斑。

这样写,真是费脑筋!实际上,费脑筋的过程,正是写诗毛病展开的过程,思维不集中,过于发散,过度跳跃,且缺乏铺垫,又不善于、也不重视必要的逻辑联系,便不得不东一锤西一镐了。同时,由于囿于诗的格式,比如被对仗牵着跑,而不能很好地分神给表情达意,就更难免这般了。

至于,有人善弄辞藻,成心显摆而故意让人不懂,其病态,如秃子头顶上的虱子,不值一提。

诗意很重要。诗意是灵感的前奏,也是灵感的承载。很多人把诗意理解成写诗的意愿,是不对的。诗意是一种抽象的情感,是冥冥中的一种兴致和感觉,来源于平时的素养和积累,与意愿实在是无关的。诗意必须靠平时自觉的培养和眼观耳闻,身体力行的滋养,只凭意愿写诗是不靠谱的。

靠意愿写诗,实际上是靠沾一点诗的聪明劲和机灵劲写诗,不能不说是当前功利社会浮躁习气,对写诗行为的冲击和污染。初学者对这种污染是没有抵抗力的,说不定天长日久,便以此为荣,以此为乐,甚至通过某种机遇或风尚的推动,进而与什么人结成一个害人害己,且不自知的群体,也未可知。

对仅仅靠意愿,而背后少有诗意写出来的诗,不管出于何人之手,明眼人是自然能分辨出来的,但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吗?这才是问题的要害。

诗意不是具体的感受,也就无法靠具体的形式去丈量它,只有顺其自然地把它疏导出来,才能见诸它应有的面目。这时它有可能成为新诗、古体诗或格律诗,都说不定,只有看作者的灵机一动的造化了。

但无论如何,诗意用新诗的形式表达出来,最简便,也最快捷,更易于留住和养护诗意。这也是我说,能写新诗,才能写好传统诗的道理。
  古时还没有新诗,古人的诗意也就只能在冥冥中保存,及时转化成旧诗,今日尽管可以这样,但培养诗意的过程呢?有必要再回到古人堆里,学着古人的样子,绕今人的圈子吗?所以,写传统诗之前,不如先练一练新诗。

与诗友春草儿《狂热的感情人》的互动,拙作《尺子》(第99首):

两条尺子,随便一扔,画出的线,就相交了。

重新捡起来,一个变成了多余,一个只能单调地,画着平行线。

与诗友燕长啸《诗的力量》的互动,拙作《三角板》(第102首):

我看到,一个三角板,躺在纸上,静静地,卧着不动,好像指着某个方向。

不,是三个方向,也许是所有的方向,刻度显示,它要撑起一个圆,但是它的一个长边,太强大了。

于是,它放弃了画圆的想法,用这个边的两端,撑起了自己,竟站立着,转了起来——它不仅得到了一个圆,还得到了自己。

我深深的体会就是,我能以带着严密格式的格律诗即兴,且不惧大词,甚至觉得大词的展开,更得心应手,其背后的滋养,不能说这里是无功的。

入与出的问题。这恐怕是每个新传统诗的人都关心的问题。的确如此,写诗不能老被格式所困,否则就永远到不了写诗的自由王国。

那么,“入”是怎么回事,“出”又如何“出”呢?其实简单地很。

入,就是知道格式到底怎么回事,并学会运用它。传统诗的格式无外乎定式与变式,无外乎约定与规律,顺李杜苏辛等人的具体作品看,此外什么人说话都不去理他。对这,在拙文《怎样认识近体诗》里,已经有了概括,我写诗的格式无不出自于此,况且大部分还没有用到。

所以,对格式钻研还是需要一点耐心的,要逐字逐条的品,还要逐个地用写诗来试,并结合对照古人的具体作品加以分析和归纳,这就是“入”。没有一点精神,看着烦就跑,一千年也学会写传统诗,因为你根本入不进去。

“出”也是好办的。“出”不是不要格式了,而是把格式用得得心应手,信手拈来,游刃有余,也就是探囊取物。看这几个词,都是什么意思?哪个也没离开我说的“唯手熟尔”。经验到了,问题迎刃而解,焉能不“出”?

现在从拙作《与朋友互动23首》中,随便摘来几首来看,看看“出”具体是怎么回事。

首先说,我是不怕什么“评家”的,也不听他们的,谁要怕上当,下面可以不看。从此我也确信,你再也找不到让你走出来的人了,因为自近代以来,还没见到几个真正走出来过的人(不爱听,权当玩笑、大话)

拙作《七律·喜读诗语》:

诗情诗意诗心贵,好似春风绕四围。满眼香浓浓沐浴,霎时人醉醉芳菲。

宛犹清曲歌芳径,又恰瑶琴出翠微。说话调声登此界,荡尘涤垢语生辉。

这是一首完全符合定式之作。能够把定式信手拿来即兴,难道不懂定式为何物吗?当然没人轻易敢说,所以希望想写诗的人,都能够这样对待格式。

拙作《五律·寒暄》:

昨日寒风劲,今晨暖似春。暖寒交季里,昼夜又成轮。

气候如人事,光阴恰世尘。无何不能去,除是共行人。

这首除了除了第七句,也都符合定式,而这一句也可以说成“无何能不去”,以追定式,但“无何不能去”更自然,且符合平平仄平仄这一允许情形,又何必呢?

拙作《七律·话相聚》:

未有相逢不思聚,相逢还看与谁知。故人故事故交地,新面新观新遇时。

昨值青春身手快,今当老暮眼眸迟。此中岁月经多少,化作相瞧都是痴。

首句和第三句,都是变式:仄仄平平仄平仄和平平仄仄仄平仄。

拙作《五律·说诗趣》:

诗词本言语,歌赋亦音声。说是身外事,道为心内情。

人能来一世,谁可活三生。使此佐餐饭,好知何未停。

全诗一、三、七句都成拗,分别为平平仄平仄,仄仄平仄仄,仄仄仄平仄,对句则照常进行。

拙作《五律·诗见》:

心中但有歌,无曲也婆娑。包子千条褶,馒头一竹箩。

嘴能贪几口,肚又受何多。不若随缘去,情浓孰奈何。

全诗尽管看上去言语随意,其实格式则完全复归到了定式上来。

拙作《五律·思辨》:

骑马人找马,观花非是花。但如鸡犬卧,各以舍为家。

睡倒能同月,醒来难共车。诸多世间事,几不类斯耶?

首句和第七句,看似一般是没人敢这么随意用的,其实都在正常的格式之内。第七句仍然是平平仄平仄,而首句和它的对句,则全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句式,俨然可用“拗救”附会,其实又何必?古人见此出句之拗而不救,比比皆是,正如上面句式“说是身外事,道为心内情”一样,“道”字处的声调,在后两个字保持平声的情况下,是可随意的。

仔细分析这些,就可看出,写诗如果老受制于一两种格式,却不知格式本身的变化规律,那么有些字就不可能有能力去处理,即便处理了,也是迁就格式所为,就避免不了不自然,甚至无法避免被格式支配得颠三倒四,稀里糊涂,无所适从的局面,也就离烦躁不堪,失去写诗的兴趣不远了。

这时,再遇到什么人,拿着大棒子一挥,就真成了井底之蛙,吓唬找水的蛤蟆,最终必然是非井水不饮地,害惨了一对不自知的蛤蟆。

写诗也好,写词也好,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例如上面拙作《水调歌头·也说两会》,就没有在对仗处,按照通常的做法增韵,这是因为,如果知道增韵与基本韵的关系,即增韵是词的惯用韵,而非必用韵,还会为之纠结吗?如没有研究过这些,即兴写诗还会如此顺利吗?

我为什么说,我是不怕人的,也不听他们的?要是怕了,要是听了,我的即兴也就没了,我的诗也就死了,撇开孰对孰错不说,哪个是值得的,我心里应该有个数吧?

到此可知,写诗的出与入,无非就是个态度与经验问题,即,入必保持耐心,精研和透彻,出必学会自然,灵活和熟练,外加一份建立在科学实践上的定力。

寓意要重视。写诗不是堆砌文字辞藻,而是另一种形式的说话,是美的说话。如何进行美的说话?在这之前,首先就要明确自己要写什么,怎样写,写给谁看,人家能不能理解,这些就是意,也是所谓“意在笔先”。

当然,“意在笔先”还只是个初衷,要使这个初衷,体现到写诗的过程里,且形成清晰的情意理的意识,让读者具体而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这个“意”就需要立起来,有个立的过程,也就是诗的“立意”。

诗的立意有含蓄和直白两种。含蓄的立意,是把意不直接说出来,而是以隐含的方式,通过事物或形象把意寄托出来。直白的立意,往往是把作者的意涵直接表达出来。

立意是使诗具有价值,具有内涵,具有气质和灵魂的表现。具体的立意过程和方法,要结合下一条来进行。

手法在思维上。手法,即写诗的手段和方法,兼有灵活多样,避免过分程式化的意思。这是写诗过程得失的关键。

写诗如同造屋,其结构设计,施工方案,材料准备,这些固然重要,但只有具体的施工,才能把房屋的结构造起来。无疑,房屋是施工与结构共同作用的结果。

在这个过程中,情意理是或明或暗的三条线,合理地贯穿于其中,就构成了房屋的魂,赋予房屋以具体而现实的用途、功能和价值,也只有这时,房屋才可能具有真实的存在和欣赏的意义。

写诗正是这样。和写文章类似,在结构上有“总--总”、“总-分”,“分-总”等几种样式,具体到诗,又可归纳为“起---合”,或词的“先景后情”,“先情后景”,“情景交融”等结构方法。在创作上,则有起兴,直叙,倒装、插入、比喻,拟人,寄托,铺陈,渲染、烘托,联想,想象、象征,通感等诸多手段,在语言上,有加工,提炼,选择,凝缩,拆分,重复,引用,对称,顶针等方法,在色彩上也有赋、比、兴之分。是这些共同构成了写诗的技巧及其特点。

例如,徐志摩《再别康桥》,是“总--总”的结构,中间则以各种方法做插叙。毛泽东《七律·长征》(未录),基本在“总-分”结构的基础上,顺势直下,安排“起承转合”。 杜甫《客至》,在起兴的基础上展开情景交融,“总--总”,首尾暗合。苏轼《题西林壁》(未录),通过分-总结合,前铺后抽的方式,借景寓理。拙作《五律·思辨》,则借俗典论理,“总--总”地推出判断。

当然,这样的分析,可以无限地进行下去,或可有人这样说,有人那样说,而实际上在我看来,离开了写诗实践,这些分析和说法,是毫无意义的,尽管能够解决一些知道性问题,却一无用处。

写诗终归是要靠实践的,首先就要解决思维逻辑问题和哲学认识问题。这两个问题解决了,人的思维不仅有了条理,也有了对客观世界的正确认识,用诗的形式,把头脑中所感知的情意理表达出来,还有困难吗?

来点格调。诗除了要有魂,还要有神。生活是写诗的材料,语言是写诗的工具,手法是写诗的手段,结构使诗完整而不坍,立意使诗活了起来,有了魂,但格调才是诗真正活着的意义。

如果说赋比兴,赋予诗以创作色彩,那么格调,则赋予诗以生命色彩。格调一般与情调同义,但对针对有些诗的作者而言,还是有必要把二者分开的。例如有的诗,尽管情调可嘉,格调却不好恭维,这说明情调与格调还是存在一定的区别的。

情调基本只在于情的色彩,格调在此之外,还同时具有主动的情感定位和高尚的精神品位的的意思,所以情调趋向于中性,格调则更显积极意义。

比较李煜《一斛珠(晚妆初过)》和《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可知,前者虽富于轻松情调,然格调却不高,后者虽情调深沉,格调却动人心脾。杜牧《遣怀》虽内容不堪,格调却十分高雅。

格调,最能反映诗的作者平时的修养,无疑也就是作者精神境界的自然流露。如果说立意是诗的作者,必须注意的有意之为,那么格调则是作者无意间,赋予了一首诗以带有作者审美印迹的,独特的情感特征。从这一点看,格调实际上就是创作的思想性,而这种思想性恰恰来源于写诗者,对客观世界的正确认识。例如:

炮竹声声响,开花转瞬间,一生诚短暂,有志在斑斓。

这样说既是对炮竹这种客观存在的正确认识,也是由此及人,小而见大的积极反思,从而给人以诗的语言和内容虽然普通,格调却美不胜收的精神感受。

如果说成这样:

炮竹声声响,开花转瞬间,现身如此短,何必在斑斓。

显然,情调的美是不容否认的,在格调上由于显得过于沉郁和晦涩,意思却变得消极了。然而沉郁也是格调的一种,只要避免消极和不健康,还是可以高雅起来的。例如把“何必”二字改为“也要”,格调又得到了应有的回归。

但是晦涩,永远是写诗不该要的心理。晦涩不仅不能让读者产生各种美的联想,反而会使诗产生各种不健康的歧义。

例如把“何必”,改为“势必”看看,是不是显得作者有某些隐含的意思没有说出来,反把这层意思故意丢给读者,造成漫无边际的想象?纵然情调上依旧不能否定,格调上则使它成了叵测的东西。

话说回来,如果把写诗当做艺术行为来看待,又无何不可以为之。比如,就坚持用“势必”二字,但加上个题目,如“有讽”,则又发生了变化。

炮竹声声响,开花转瞬间,现身如此短,势必在斑斓。

这样一来,完全能够用以讽刺那些功利现象,格调上也就无何不妥了。这说明,写诗永远不要忘了要通过一定的限定和控制,来引导读者的理解。写诗不能对读者不负责,让写出来的诗故意呈现为“放羊式”,这与一个教师不负责任的教书,或把学生拉出去不管,一样地心理晦暗,居心叵测。

拙作《五律·讽时弊》(第232首):

人生何是才,不问不难猜。惯见荣和辱,无思福与灾。

一朝兴演戏,三代比争哀。不晓心应守,无情也妄台。

拙作《七绝·说江湖》(第245首):

人人都说江湖险,未道江湖是众生。有尔无吾应算甚,无吾有尔险才横。

这两首是这一二日与诗友湖人的互动。前首,是从此事想到彼事,尾联经过了几次修改,如“不晓情应守,却知胡搭台”,“纷纷知抢台”,“不晓心应守,无情也霸台”,其实和现在的意思,一定没变,只是为了避免歧义和晦涩。

次首,是对诗友提起“江湖”二字而引发的思考,说的还是我一直主张的“从我做起”的意思。

从这两首诗,可见我平时所思所感,我的关注重点,即便在与朋友互动时,也无意枝枝蔓蔓的事情,我想这才是格调,是人人不可丢失的格调。

    以诗作结题《五律·说遣情》:

人皆自有知,道出必成诗。语怕违心说,文嫌弄藻痴。

中藏无觉抉,外露只差池。落笔还希是,探囊取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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