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格律》(王力 之误
王力先生,字了一,为当代语言大师、诗韵大师。亦吾师也。五十年前,余在北大受业,课读《古代汉语》,即先生主编,其第二册讲解格律甚细。南山北斗,谁敢疑之!不意近见先生署名的精装小本《诗词格律》颇有舛误。如讲到孤平的禁忌,竟说“在唐人的律诗中,绝对没有孤平的句子”(见第49页)。误矣!余至今保存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原版,讲到唐人孤平即举了老杜"将军胆气雄,臂悬两角弓"的例子。杜诗中亦有“夜深露气清,江月满江城”之句。如何矛盾如此!据余揣测,了一师不当如此之误。误者可能为其学生或责编率意为之。因为此书的集结出版,已是先生仙逝多年之后了。
去年深秋,余讲学广西,访博白县,王力先生故乡故居之土也。小镇之侧,清流潺潺,灰瓦白墙,在杂花中掩映。故居鲜有访者,极为幽静,旧物图片,诉说以往风云,如何从小村小院走出伟大的语言学家。吾辈之诗海小舟,先生诗韵为导航也。面对先生遗像,吾恭行学生之礼,缅怀良久。感慨之中,呈以小诗,曰:
“早年负笈仰高山,文革斯文寂寞闲。最忆燕园一勺水,和声和律润诗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