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也 发布于2018-05-0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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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学生哥那阵子,曾经雄心勃勃,热血沸腾,认为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人的,只要肯去尝试,放开拳脚去搏,没有不行的道理。那当儿,真有点“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劲头。
毕业分配工作,一同学分配不如意,对我叹曰:这是命,改变不了的。我不以为然,还嗤之以鼻:年纪轻轻便相信命,没出息。
后来,我读柏杨的书,看到一句大意如此的话:年轻的时候觉得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中年的时候觉得命运一半在自己手里,一半在他人手上;到了老年,命运便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上了。觉得很辛酸,柏杨是我比较敬重的杂文家,曾经抗命不尊,为文获罪,被国民党当权派投入监狱关在绿岛,出狱之后依然我行我素,但他居然也说了这样的话,这不免让人产生一种人生无常的感觉。
东汉王充在《论衡-偶会篇》中说到:“命,吉凶之主也。自然之道,适偶之数,非有他气旁物压胜感动使之然也。”在他看来,命是人生吉凶祸福的准则,有一定的数量标准,但不受其他任何事物的影响和左右。
命运,真是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东西,瞬息万变,捉摸不透。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内在,但是人心却又难测,“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的人,只要你能想象得到的,形形,有些还是超乎你想象之外的。这些复杂的人从而产生很多错综牵连,纠缠不清,千丝万缕的事情出来,足以拖垮一个人。即便耗费一个人的一生也理不出清晰的头绪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你困在其中,就算你想尽办法,奋力挣脱,那巨大的吸力还是会把你吞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突然有这种感觉,心态也悲凉许多。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愿不愿意接受而是迫不得已要你接受,你又改变不了只能认命。譬如,情人的掉头不顾,朋友的临危缩手等等。这些都是很难改变也很难预知的。碌碌红尘,又有谁真的能超脱物我之外?身在红尘中,有如毫无兵法知识的人误入奇门八卦阵,只能误打误撞,冲得出去是运气,跑不了也只好认命。
然而“人命危贱、朝不虑夕”,故此生出无穷感慨。中国的古籍《易经》便试图为人们预卜未来,指点迷津。“人生如弈棋”,棋道高手下棋讲究“棋看三步”。这便需要算计,算计的准确与否决定全盘的得失。用《易经》占卦算命也是试图让人准确地清楚地看到人生的“后三步”。可是最高明的棋手就是不下棋,坐待天命,无欲无求,无争斗之心,息出头之念。“听天由命”与“尽其在己而非听诸天”,我想,前者大都是历经沧桑,磕磕碰碰过来的“知天命”的老年人的观念;后者则大多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年轻人的心态。
“乐天知命”,“知命”不如“乐天”。人生快乐至上,一位智者曾说:“生,非我所求;死,非我所愿。但生死之间的岁月却为我所用。”快乐的岁月岂能错过,一句诗这样写:“我是自己命运的主宰,灵魂的舵手。”朋友,你将如何抉择呢?
二十年前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