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诗翻译成格律诗词有不少成功的例子,但不成功的例子更多。英国诗人哈代有一首《伤痕》:
我爬上了山顶,
回望西天的光景,
太阳在云彩里,
宛如一个血殷的伤痕。
宛似我自身的伤痕。
知道的没有一个人,
因为我不曾坦露隐秘,
谁知这伤痕透过了我的心。
我们来看译者的《如梦令》:风送寒鸦林岱,回首横生悲概。金虎血斑斑,浸透一帧油彩。疑怪,疑怪,旧恨自移云海!
首先从词牌来看,《如梦令》适合表现有画面感,尺幅较小的场景。但哈代原诗,更偏向于内心情感物化后的灵光一现,本身画面感并非强烈和繁复。严复提出,翻译要做到“信、达、雅”三个字。“信”是指译文要准确无误,就是要使译文忠于原文,如实地、恰当地运用现代汉语把原文翻译出来。“达”是指译文要通顺畅达,就是要使译文符合现代汉语的语法及用语习惯,字通句顺,没有语病。“雅”就是指译文要优美自然,就是要使译文生动、形象,完美地表达原文的写作风格。
我们从这三个角度来看,译者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大失原有诗味。“风送寒鸦林岱”虽雅,却没有达到“信”的要求;“回首”照应了原诗,但“横生悲概”反而显得苍劲悲凉,甚至有些老干,没有把原诗阴郁的心理状态表现好。金虎,太阳之别称,油彩,就是油画。艳红的落日像一幅油彩画,感觉这比喻不够妥帖。当然,最大的翻译难点是尾句,“疑怪,疑怪,旧恨自移云海!”这旧恨,在格律诗词中过于普通,对于难以言说的隐痛更没有表现力。
期待大家合力来改这首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