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北的小窗户

在我的记忆中，我家在赵光住的第一个房子是一栋泥草房，南北朝向，东西方向共有七八户人家，我家住在西数第三家。最西边把头一户姓刘，同我父亲在一个单位工作；第二户姓郑，已记不住郑叔在什么单位工作了。我家东面的一户姓王，在砖厂工作，其子是我的好友和同学；再往东一户姓朱，忘记了具体的工作单位了，其子也是我的好友。最东头的一户是一家老人，不经常来往，便记不住什么了。

我家住的是独门一户的“一屋一厨”，一进门就是“厨房”，有做饭的锅台，锅台北面有一个能储点东西的小空间，放点粮食、烧柴什么的。过了锅台有一扇门，通向里屋。进了里屋是一块空地，大约有七八平方米。南面是火炕，南墙有一个比较大的窗户，西墙边放着一对柜子，北墙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的北墙上有一个不大的方型的小窗户，可以看到北面很远的地方，因为当时这栋房的北面还没有几栋房子呢。

南面的窗户尽管很大，但院子很小，而且有一个仓房挡住了视线，只有这朝北的小窗户能看得很远，常常给我带来一些惊喜和精彩的情形。

在我家这栋房的北面紧连着一小条田地，按各家房子东西边界分属于各家利用，就算是自家的小菜园子了。这朝北的小窗户正对着属于我家的那片小菜园子。每年春天开始，在这片小菜园子里都会种上黄瓜、

豆角、辣椒、芹菜、西红柿等等，在杖子边上还要种上一些向日葵、玉

米。待小苗长出来以后，我便经常地爬在小窗户前面，仔细地观察小苗的生长情况，特别是等到有黄瓜开花结果以后，几乎是天天要爬在窗口看的，看着小黄瓜妞一天天地长，盼着小黄瓜妞一天天地长大。

我特别喜欢下雨天爬在小窗口去观察雨中的情形。我印象极深的一次，是我和我姐姐一起爬在小窗口边，观看外面雨中的景色。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打在黄瓜叶子上，嫩绿的叶子伴着哗哗的雨声，一颤一颤地上下抖动着。向日葵的叶子大，雨点打在上面便水花四溅，似乎能听到噼噼啪啪的响声。不一会，垄沟里就有了明水，渐渐地水多了起来，并向北面流出去。抬头望去，东边的大道上有人在雨中艰难地行走着，没有雨伞，没有雨衣，只披着一条麻袋。那时不少人家是没有雨衣的，只能用麻袋代替雨衣。用麻袋代替雨衣只能顶一阵，时间稍一长，麻袋就透雨了。

    冬天的时候，小窗户早早地就被冰封了。那时的天也冷，火烧得也少，小窗户上的冰不仅融化不了，而且越来越厚，小屋也便失去了生机，黑黑的、冷冷的、静静的。

    待到过年的时候，家里买来年画，便在小窗户上贴上一张，营造一个新的景色，给小屋增添一抹亮丽。

    那时的居屋大都是简单的，黑暗的，于是也便是枯燥的，静止的，乏彩的，是这个朝北的小窗户给小室带来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

21012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