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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与“不争”(二)

泉水竹根 发布于2018-10-13 21:50   点击:989   评论:2  
回忆之二,不妥之处,欢迎批评指正。
      童年,在我的回忆中总是美好的。天真,活泼,大胆,这是大人们对我的印象。小队上玩伴也是不少的。正好小学就在我的老屋下面五十米处,中间有棵几百年的老腊树,腊树下面是大奶奶家的场地,场地上面就是公家纵深三进的堂屋,再加上学校的大广场,这三个地方都是我们孩子们天堂。老家人们的房子几乎都是围绕着公家堂屋而建的,所以,捉迷藏,跳田子,等等,都是不愁找不到玩伴的。印象中也有比我大的珍姑和比我小的华姑参与进来。遇到下雨天,或者过年时候,我们弟兄几个人常常喜欢穿过公堂的走廊、天井,到小奶奶家去和几个姑姑打牌,打麻将。我现在的不错的牌技,也许是这时候培养的吧。印象中,珍姑和香姑长得好看,虽然就长了几岁,好像比我成熟多了,母亲常常从我回来的叙说中发现她们其实是在欺负我们的,不过,我也没觉得,好像习惯了这样。谁叫人家长得美呢?可能是一种小孩子对“姐姐”或者是女性长辈的一种依恋吧。毕竟,我自己没有亲姐妹,也没有亲姑姑。
      小学阶段,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直都是班长,三好学生的我,在同学面前似乎总是有种优越感,也没把别人放在眼中。女同学好像就小奶奶家的云姑,她只比我大一岁。有一年,老师考虑到我们都是一个小队,就分到一排位子上,可是我们并不能和谐相处,她学习上不怎么开窍,但是个性还是很厉害的,不允许我的东西过了她地盘,有一次上课期间都动起手来了,闹了不少时间,后来在老师的嘲讽之下才休战。云姑读到四五年级就没读了,再后来我到高中读书时候,她就嫁人了,记得她结婚的时候,我作为娘家人也跟了去的,当晚酒席上,我被一轮又一轮的陪酒人灌醉了。后来一想起这事就很恼火,为什么要那么性子直?其实,现在想来,可能还是因为自己性情中人吧,很难接受,自己还在读书,大一岁的姑姑就嫁人的事实。在大人们看来,女孩子读不读书都要嫁人,迟嫁人不如早嫁人。不过,后来听说日子过的还不错,比其他没有读过书的姑姑好。如凤姑等。
        初一的时候,我考到八里外的梅塘读书。第一次看到班上女生有那么多,在身材矮小的我看来,她们都是高挑而带有野性的,虽然长相都很好,不过,那时候,男女同学一般都是不说话的。印象深的一次,我帮老师改语文试卷,完了之后,这几个女生不知怎么的,第一时间找到我,都说我将她们的分数改少了,一个个不依不饶的,这是我第一次领教了女生的泼辣的。等到初二的时候,就发现班上就好几位女生没来读书了,这其中就有有个后来嫁给了我的亲房大叔了,一下子由我的同学升格为我的大婶的。后来,我上了大学后,经常看到他们夫妇为了一点小事儿争吵。就会想,如果她能多读些书会怎样呢?我的“大婶”虽然只读到初一,可是做事和说话那都是杠杠的,后来居然还做了大队妇联主任了。
        初二我转学了,转到县三中(当时已经是初高中完备的完中),由于外语底子太差,我不得不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学习上去了。我的性格也大改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是木讷了,在三中的几年里面,我的内心是压抑的,痛苦的,每周日,我从家里面带上一瓶咸菜,然后就一直吃到周五,中间偶尔会用一毛钱打上一次肉吃,适当也买点新鲜菜吃。家庭条件决定我没有多余的钱,我的营养没法得到保证,个头总不见长,人也越发的自卑起来。印象中,三中的班上女生在我心目中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仙女。有一次,记得班上举行一次讲故事活动,为此,我准备了好多天,想一展我的风采,也好在我仰慕的“仙女”们面前表现一下。男女生一个个上台讲了,每讲完之后就是同学们的热烈掌声。可是到了我讲故事的时候,同学们都没笑,更没有掌声!气氛让我很尴尬,后来才知道,女生们之所以对我讲的内容不感兴趣,原来是因为讲的内容他们之前都听说了!三中的女生中,中考时候和我同样达到中专线的秀后来顺利的读了中专,之后在小镇医院做了妇产科的医生了,她的爱人居然就是我的爱人的老师,后来才知道,他们夫妇关系并不和谐。我就想,如果当初和我一样到了高中读书,也许会考上一所好的大学,那现在的婚姻是不是理想一些呢。
        高中三年里面,我中间得了一次很厉害的疥疮,折磨了我半年之久,因为国家出了特效药之后我的疥疮才好。又由于进高一时候耽误了三个星期的课程,所以,学习比初中更紧张,更艰苦了,生活也因为家境的困难以及离家的遥远而更艰难了,于是,学习,成了我全部。我必须使出全部的心力,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高中女生不多,考取的好像就一人,后来分到县司法局了,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有过她。
        我幸运地考上大学之后,家境也因为父亲到外省做点生意而有些好转,但也不是很好。四年大学时光,我除了周末和一个桐城的同学一道看看电影之外,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图书馆、阅览室看书。寝室里面也有好几个同学谈了恋爱,但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我越来越苦恼了,老是担心自己的前途,更担心将来拿什么资本成家。身材矮小的我自卑感更重了。
       大学毕业之后,我很顺利的找到了一个比较理想工作岗位,我就决心好好努力三年,再考虑个人问题。这期间,我的两个弟弟都早于我结婚了,为这事,不仅弟弟们嘲笑我,我的祖父一说到此就流泪,家里人都说我读书读傻了,单位领导也不理解,好像没人能理解,好在我从初二开始就在别人的歧视中熬过来的,也没过多的放在心上。三年结束后,还真是的,那一年,我好像是时来运转了,单是相亲就有五六次了。再后来,就是与我现在的爱人相识。一见钟情,相见恨晚,接下来鸿雁传书,半年里面80封书信!特别有意思的事,我们各自的第一封信好像是同一天发出的,也就是说在路上“碰头”了。到现在说起我们奇妙的相识还笑称,我们夫妇当初没有谁追谁,或者说我们是同时追的对方。家人之前请了一个“灵姑“,早几年就预言了我未来的婚姻情况,说我以后的爱人应该是城里人,或者是城里乡村跨着行的人!几十年来,我在县城工作,妻子在五十里远的的市里工作,用现在的话说叫“周末夫妻”吧。不是典型的乡村城市跨着行吗!求学,工作,恋爱,婚姻。一路走过来,何事该争,何事不必争,心里越来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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