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律诗密码：平仄及其补救》作者写给读者的悄悄话 

                      杨树森

   平仄，是格律诗的最重要的因素。拙作讲平仄，实话实说而不假谦虚，与众大不相同。有十成的把握预料，你惠读之后，必然会惊叹：平仄就这么简单哪！ 再实话实说一下：之所以觉得“简单”，可能是由于拙作贡献了点微薄之力。

哪里“与众大不相同”呢？现在，不少人还比较浮躁。为了使你听得真切，也为了使我能够“掏心窝”，免得被粗暴的几声大吼乱了方寸，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吧。古代格律诗同当今的作品一样，也有败笔。可别人不这样想，唯古独尊。鄙人忝为高级统计师，擅长统计分析，平仄密码便是在去伪存真，在抓住平仄本质的前提下通过统计分析总结出来的。要同你说的悄悄话，基本上围绕的是平仄密码这个主题。

1. 将使你瞬间掌握平仄

这里的“瞬间”是相对于同类读物说的，指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几十个小时。不少同类读物的作者也这样说过，但是我这个作者同他们不一样，向来不轻诺寡信，有十成把握的事至多露五成。这样做，不仅对读者负责，也对自己负责。就拿“瞬间”来说吧，如果是空炮，读者不但心里悔恨，嘴上也要有所表示。东西南北中，没有一个不知道你会放“空炮”，你的写作生命还不终止吗？这对喜好舞文弄墨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所以，在下总是谨于言而慎于行，但愿读者对平仄密码多严格的检验几遍。

2. 深恶痛绝人云亦云  

不少人的脑袋长在他人头上。而我，当然完全不同。王力先生是一代宗师，对格律诗研究颇有建树，虽然辞世多年，但其著作至今仍是高校的教材。然而，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客气的说，这些教材并非处处经典，有瑕疵。中国楹联学会副会长刘太品的《论对仗理论中王力语法分析法的失误》、安徽潜山党校高级讲师唐北海的《王力先生关于平仄律的几点疏漏》等文章，都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王力著作中的问题。然而，与鄙人拙作同类的书籍，其作者为了名人效应，多重复王力。立论、争论，莫不唯王力是从。所以，读者虽然读了多种书籍，其实只读了一本书，以讹传讹也就难免了。

为了使读者不走弯路甚至避免陷阱，更出于道德良心，本书对诗词大家多有得罪，其不严谨甚至谬误之处一概作了落榜处理。

3. 以“补救”取代“拗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是说工匠想要做好工作，一定要将工具调整到最佳状态；更可以理解为要做好一件事必须有正确的指导思想，还必须有正确的行为准则。现时通行的“拗救”走的是曲线，绕道，费时费力。本书以“补救”取代“拗救”，大白话，首次接触格律诗的人也能看懂。直来直去，省时省力，事半工倍。卒读全书，必然耳目一新：补救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4. 调整平仄规则的“句脚倒三对调法”  

谁都知道，“句中平仄交替”、“句间平仄相对”和“联间平仄相粘”是格律诗写作的基本规则。遵循这些规则造句，并非万无一失，句脚往往会出现异常：应平而仄，或应仄而平。怎么办？因为这字平仄的改动牵扯到前面字的平仄和邻句的平仄，所以即使已经登堂入室的大诗人也颇费踌躇。可是，运用“句脚倒三对调法”便大有成效，且可立竿见影：将出律的句脚与倒数第三字对调。不信吗？试一试，包你百发百中，万无一失！

原头胎有半个火车头大，不便实战；使其体积变小，小得像今天这样能够发射，才能发挥其应有的威力。此前的一些写诗规则，酷似头胎原；有了“句脚倒三对调法”，她们就发展成了现在小巧玲珑的核武器了。

5. 西施颦 

当今，不少关于格律诗的著作故弄玄虚，使读者觉得平仄和拗救（补救）高深莫测而又不敢越雷池一步。要写格律诗就得完全符合格律，越严格越好，如果不四平八稳，哪就是“伪格律诗”。古代少儿能诗者层出不穷，骆宾王、刘晓绰、李贺、杨炯、薛涛等人，都在六七岁、七八岁时有诗作留世；可是，现代大学生对格律诗却望而生畏，是不是进化论过时了？鄙人带着这个问题留心各代的名著终于发现：古人不以辞害意，重内容而轻形式，对平仄并不顶礼膜拜，一首诗偶尔出律是正常的。任何结论都应该以事实为基础，在事实的种子里发芽生根。过一会，将向你以翔实的资料举证，诗仙、诗圣等众多名家的名篇名句，即使有这样那样的平仄缺陷也被时人青睐，以致摒除千百年风霜的侵蚀而流传至今（第10部分）。前人可贵的务实精神！前人可贵的善断风格！

对格律诗少许出律的容许我们冠以美称“西施颦”。“颦”，是皱眉头的意思，是西施心口疼痛难忍的表情。本来，这没有什么好欣赏。但是，人们都同情西施，觉得是美姿。回到本书，这“颦”便是可以宽容的格律瑕疵，轻微的违律之处；只要意境高远，内容上乘，即使有“颦”仍不失为好诗！轰的一声春雷，“西施颦”把几十年颠倒的历史颠倒过来了！诗人和准诗人即读者你身上的枷锁一旦解开，格律诗写作冷冷清清的局面也就终极了。

还要说几句闲话：可不要将我们的“西施颦”同“西施效颦”扯到一起，因为“西施效颦”是个伪成语。细细琢磨，与其相对的“东施效颦”才是真成语呢！“效”：仿效；“颦”：皱眉头。“东施效颦”就是东施仿效西施皱眉头，比喻胡乱模仿，效果极坏。逻辑性，哲理性，都恰到好处。 “西施效颦”呢？与这两“性”都不沾边 。——西施仿效谁皱眉头？除了自己，还能是谁！自己仿效自己，哪有这种说法？建议有关网站将这个荒唐的“西施效颦”永远删除！

6. 平仄密码格式无须记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平仄密码符合格律诗平仄的实际，而平仄格式是与其配套的。密码经过严格的论证，更通俗如话，谁都能看懂。看懂的东西与看不懂的东西记忆起来有天壤之别！根据密码，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导出平仄格式。所以，即使平仄格式在脑海中模糊了，我们也可通过密码推导使其清晰起来。

虽然有些读物也标榜可以推导，但是此“推导”有别于彼“推导”。之所以有差别，乃密码的有无，乃平仄格式与前人格律诗实际的一致与否。值得一提的是，本书平仄格式与现时流行的平仄格式有细微的差别。这个差别，不是鄙人的信口开河，而是如前面所说，是经过严密论证的结果。这也从侧面显示相异的平仄格式不能自圆其说。差别虽小，却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密码平仄格式可以顺利推导；非密码平仄格式无从推导。为了直观，不妨举例说明。在密码，3个7相加等于21,3乘以7也等于21。21既可还原成3个7相加，也可还原成3个7相乘。可非密码就折腾了：3个7相加的和不是21，而是21.01。尽管与密码只出入0.01，即与正确答案仅仅误差0.01，但是，21.01既不可还原成3个7相加，也不可还原成3个7相乘！这就是密码平仄格式无须刻意记住、非密码平仄格式不是宣扬的不要背诵而必须牢牢记住的道理。

密码平仄格式无须刻意记住，还是因为这个格式使人容易理解。理解是记忆的第一步。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经常有许多事物应该记住但却没有记住，其原因往往是由于只注意枝节而忽略了对本质的理解造成的。美国前总统林肯出身贫寒，小时候买不起书，只好借。借回后反复阅读，理解之后才考虑记忆。靠着这种阅读——理解——记忆的方法，林肯积累了大量知识。最后，终于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优秀的总统之一。由于理解是记忆的前提和基础，因此可以说理解是最基本、最有效的记忆。 

日本教育界提出了一个口号：“要理解，不要死记硬背！”诸位读者不妨也记住这个口号，不要孤立的背诵平仄格式，而应该先研究平仄密码，研究将21分解成7+7+7和7×3。弄懂了平仄密码，平仄格式自然就记住了。对此，非密码平仄格式只能望洋兴叹了——即使华罗庚再世，也无能为力将21.1与7+7+7和7×3划等号啊！

7. 平仄格式全面完整  

这也是相对于同类著作说的。同类著作列出的平仄格式多有疏漏，往往使读者扫兴。王力先生的经典著作《诗词格律》第二章第三节“律诗的平仄”所给出的格式，五言句第三字、七言句第五字都没有注明可平可仄。这就像300页的字典，只印了290页，给读者制造了多少迷茫？鄙人拙作截然相反，凡是能够可平可仄的字都予注明，更作详解。这样，初涉格律诗者用其对照自己作品的平仄，岂不越对照越有兴趣？

王力格式除了可平可仄标得不全，还有重大失误。他特别注明：“字外加圈表示可平可仄”（《诗词格律》中华书局2000年版23页）。照这么一说，五言句第三字、七言句第五字都不能可平可仄了。因为他在其上都未加圈。

说拙作平仄格式全面完整，还是因其独辟蹊径，与补救（拗救）进行了有机的结合。 读者对照拙作平仄格式，不仅得知平仄是否合格，还可明白补救（拗救）有无缺陷。注释虽多，但利大而弊少，何乐不为？

8. 深入浅出，杜绝术语  

使读者以最短的时间理解平仄、掌握平仄是本书的一个宗旨。所以，笔者用词造句普及化、大众化，不用术语。 可是，一些同类书籍的作者大不相同，唯恐不让读者捉迷藏就会有人说其知识浅薄没水平。仅仅一个“拗”，就会使你转得晕头转向。“拗”在格律诗中是指当用平声字而违律用仄声字的意思。本来，如此解释和定义就够了。然而，他们将其分为小拗和大拗。小拗是指五言句“仄仄平平仄”的第三个字应平而仄和七言句“平平仄仄平平仄”的第五个字应平而仄；大拗是指五言“仄仄平平仄”第四个字应平而仄和七言“平平仄仄平平仄”第六个字应平而仄。这还不够，在平脚句中应平而仄的字不能叫拗，只能叫孤平或犯孤平；只有在仄脚句中应平而仄才能叫拗……即使诗人，要将这个术语说准确恐怕也非易事！

拙作体谅读者，别开生面，对“拗”之类术语一概拒之千里，力争使中小学生能够看懂。你只要比别人多识几个字就能看懂。如果不是这样，读者十分脑筋先花六分在捉摸术语上，到了强弩之末，哪里还有精力和兴趣去研究正题？    

9.拨乱反正

一是为“四声八病”说翻案。有人抨击它，仅仅是因为标准过高，望而生畏，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儿。你想写出精品吗？那你就得下功夫，将“四声八病”说弄懂并且用起来。

二是为“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平反。王力先生断言其不宜使用。由于他的特定身份，响应者甚众，成了“国策”。实际情况是：“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有条件的使用，事半而功倍，古往今来不知方便了多少人。本书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不但据理力争，更将“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纳入了自己的密码队伍。

三是戴着放大镜和显微镜看古籍，指出日本高僧空海的《文镜秘府论》的瑕疵。人民文学出版社评价《文镜秘府论》说：它“是日本遣唐僧遍照金刚（774～835）编撰的一部中国诗文论著作，保存了中国失传的六朝至唐以来许多重要文献，对研究中国文学有着重要的考察意义。”可是，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文镜秘府论》在定义八病时多处词不达意，将话说反了。否定之否定是肯定，可其仍然当作是否定。对蜂腰的症状想当然地说“蜂腰诗者……第二字不得与第五字同声。言两头粗，中央细，似蜂腰也”，更不厌其烦的举例说明（搞错了节奏点，应为“与第四字同声”）。

本书还指出宋人魏庆之《诗人玉屑·诗病·诗病有八》亦出现与《文镜秘府论》同样的错误。也许，谬误的源头就是《文镜秘府论》。

10.确诊了多篇古今格律诗名篇的暗疾

当今一些诗人总在哀叹：无论怎样努力，写出的格律诗总不如古人。为什么？根子在“唯古是从”、“唯名是从”上，只要是古籍就是好东西，只要是名人的作品就是好东西，就值得学习和借鉴。殊不知古人和名人也是人而不是神，其作品也有败笔。把次品当上品，当然越学越次。本书确诊了多篇古今格律诗名篇中的暗疾（今人的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基本都被撤走，仅仅留有鲁迅一篇），对于我们端正思想，进而学有所选，善莫大焉！

下面是本书的具体作为：

指出了戴叔伦的《別友人》、韩愈的《秋字》、贯休的《登潘阳湖寺阁》三首诗中的直陈病；指出了宋之问的《初到黄梅》、王勃的《别薛华》、薛道衡的《敬酬杨仆射》、鲁迅的《答客诮》四首诗中的合掌病；查出了李白《宿五松山下荀媪家》中的忘题病；查出了陶翰《柳陌听早莺》中的缺偶病 ；检出了杜甫《严公仲夏枉驾草堂》、《汉江宴别》和李涛《句》中隐藏的失衡病（又叫瘸腿病）；检出了李白《清平调三首·其一》中隐藏的悖理病。

找出了杜甫《宿府》中的非三字尾病；找出了陆游《游山西村》和王维《积雨辋川庄作》中的声律单位雷同病 ；指出了柳宗元《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中的语法结构相重（chóng）病；指出了高适《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和赵昌父《梅花》中的四平头病；查出了庚信《任洛州酬薛文书》和高适《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的重位病；查出了李商隐《访隐》、白居易《钱塘湖春行》中的四言一法病。

检出了柳宗元《别舍弟宗一》中的趁韵病 ；检出了杜甫《堂成》和李白《客中行》中的连韵病 ；找出了李白《宿五松山下荀媪家》和《独坐敬亭山》中的撞韵病 ；找出刘禹锡的《竹枝词》、韩翃的《酬程近秋夜即事见赠》、杜甫《对雪》、《曲江二首·之一》、《曲江二首·之二 》 中的重字病 ；指出了杜甫《饮中八仙歌》中的重韵病 ；指出了刘禹锡《苏州白舍人寄新诗》中的傍犯病；查出了刘越石《重赠卢谌》、张道洽《咏梅》、谢眺《游东田诗》中的骈拇病；查出了杜审言《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中的 摞眼病；查出了孟浩然《宴荣二山池》（一题作宴荣山人池亭）中的叠砌病。

上述对名篇所诊断的病症有些可能牵强。譬如刘禹锡《竹枝词》中的重字，用得十分自然熨帖，正如诗词大家顾炎武提倡的“复而不厌”，从修辞角度来看，也许不能算是什么毛病。但是，律绝和律诗的主流是不能重复用字，所以鄙人还是作重字病症诊断。这样做，受益于读者，却委屈了刘禹锡。这里，特向刘禹锡们的崇拜者致深切的歉意。

连李白、杜甫、王勃、陆游、鲁迅这些名家的名篇也被挑出刺来，读者可能误解鄙人一定是个大诗人！我还是要悄悄告诉你：你完全高估了——几年前，在下完稿了四册新韵格律诗，因为平淡无奇，至今还没有哪一个出版社愿意出版。看戏的可以评戏，难道评戏的非要能演戏不可？

因为这本书是讲格律诗的，所以最后也悄悄送你一首新韵格律诗：

科学探索起怀疑，

随口赞同遭诮讥。

轻信权威密码见，

推敲我辈出招奇。

                                      杨树森  201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