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随机而思、随机而谈的话题,不一定有什么指向,却一定对什么人会有所益处,至少可以有所启发。
一、大多数人与少数人
什么是大多数人?是那些在现实生活中所谓“不显山不显水”的人。“不显山不显水”,意味一个人不管是生活还是日常所习惯的想法、举止、风格、形象、影响,在别人看来都是平平常常的,即便有个性,也是司空见惯的所谓“个性”,不出大多数人之外。
大多数人是与少数人相对而言的。严格讲,这种相对并非指人群与人群的表面相对,这没有什么意义,而是指人内在性质的相对,或曰人的价值的相对。
在这种相对上,没有人是天生的少数人,哪怕一个人出生于或后来进入了少数人之中,如果缺少相对的内在人的价值,也空有当个少数人的表象,所以这里说的少数人只有在后天培养和努力的基础上才可能出现。
这样讲来,少数人总是从大多数人中显露出来的。后天的培养和努力使一些人具有了特殊的性质和价值,进而让这些人与大多数人有了明显区别,或从大多数人中走了出来,或在大多数人中有如众星捧月、德高望重等的一席之地,缺少了这个过程,就称不上在这个特殊意义上的少数人。
少数人与大多数人,不是人数多与人数少的量的区别,而是质的区别。量的区别让什么人都可以轻易成为少数人,如坏蛋、犯罪分子、既得利益者,包括投机钻营急功近利的机会主义者,所谓“命运的宠儿”。
这些都还不具有对人类总的进步意义,长久看反而是人类进步的阻碍者、破坏者,至少是对人类进步的消耗者和透支者,绝对不是人类进步的贡献者。
这些虽也可称作“少数人”,却是负面的少数人,虽也貌似与大多数人有“质的”区别,却是未必的,因为大多数人中随时会有大量的这种性质的隐性存在,只不过是显现出来和没有显现出来的区别,不具有实实际际的在人的内在性质有和无上的区分作用。
所以,“少数人”是一个常常需要界定的概念。之于写诗,“少数人”这个概念是一个积极概念,是指一些人在某一方面人类进步意义上从量变到质变地超越了大多数人。
二、写诗是什么样的能力
写诗是艺术能力,不是一般性能力。写诗同其它各种各样的艺术形式一样,既受自身独特要求的局限,也受大多数人只具有一般能力的局限,这种能力注定只能属于少数人。
其中,“艺术”二字就能让人如果不通过独特的学习和修养,便不可能得到这种能力,更何况大多数人本身不可能自然而然获得这种能力。
艺术是美的创造。创造本身是独特的个性能力,尚不属于大多数人的基本素养,美亦如是。美尽管无处不在,却极其依赖于人的主观审美能力,这也不是大多数人所具备的,不然就成了人人可为的事情,哪来的“艺术家”这个称谓?
审美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判断美与不美的简单能力。判断只是审美能力的一个基本方面,且做判断必须要有一定的可上升为哲学认知的生活积淀,比如对是非曲直的洞悉和辩证能力,否则做出的任何判断都可能是不科学、不靠谱的。这是非透过现象看本质则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一种能力,显然是令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
这些说明,就审美能力而言,生活与知学是不可割裂的,单靠哪一方面也无法真正具有靠谱的审美能力,况且即使不割裂,仅凭“上升为哲学认知”这几个字,就足以让大多数人智慧不够。
智慧不够,定然关乎创作的质量和结果。例如,以丑为美或被表面的美所迷惑,就很难避免。那么,智慧何以算够,这又是一个人人面临的问题。
在智慧上,只存在人可达到的这样那样高程,而没有止境。一个人的审美能力就是对这种高程的表现和运用,是这种能力才让写诗成为了艺术。
如果不把写诗看成艺术,写诗与一般性能力无异。写诗的一般性能力就是它的形式能力。这上面人人是学得会的,也没有必要区分大多数人和少数人,就如同搭积木与盖房子,会搭积木不一定懂得盖房子,会盖房子就必定会搭积木,搭积木是人人都学得会的,盖房子则只能属于术有专攻的人。
如果真的把写诗当成了一般性能力,而对上升为艺术不敏感,甚至完全不屑,这本身就是审美能力的不足,其实是相关的各种智慧的欠缺,不得不意味再怎么“会写诗”,也和“搭积木”没什么两样。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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