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庄子显灵记》之十
《毕加索——现代绘画之父de情欲世界》一书的前言是这样写的:
伟大的艺术家都是一些至情至性的伟人。他们的情感欲望的强度、广度和深度是一般人无法比拟和难以理解的。这是最强大最神秘的生命原动力。正因为他们有无穷的欲望和激情,所以才有无穷的创造力。
毕加索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现代派绘画大师,被世人誉为“现代艺术之父”。他的艺术生活离不开女性和激情。他的艺术观念和艺术风格发生变化的时候,常常与对女性的激情纠缠在一起。我们已说不清是美感的变化引起感情变化,还是情感的变化引起美感的变化。
……从早年逛妓院,到成年后恋爱、结婚、结交情妇,他从女性身上,不仅得到性欲的满足,而且汲取了素材和灵感,他那艺术创作的一生和浪漫的情感生活史,可谓一部创造与毁灭的记录。
这最后一句话中的创造和毁灭,自然是指毕加索在创造了他手中的艺术的同时也毁灭了他怀中的女人。凡读过这部书的人,一定会说毕加索是一个邪恶的魔鬼。
毕加索也正是范曾教授最为仇恨的人。在《庄子显灵记》中范曾教授将毕加索指为“魔鬼”、“病树上的毒瘿”、“怪兽”;不仅因为毕加索的立体主义,而且也因为毕加索对于女人的残忍。他让毕加索自己说道:
去吧,去吧,我要的是杯中美酒,
要的是女人的款款盈盈。
只要我一旦把美人玩腻,
我会弃如敝履,任他凄惨飘零。
在无意中我给人间添一个儿子,
放出恶犬,我希望咬死这孽缘的生灵。
这时,毕加索便成了一个十足的流氓加恶棍。
如果你读了邵盈午先生的《范曾画传》第四章<情痴未必不豪杰>,你便会理解范曾教授对毕加索的气愤实在是太合乎情理了。范曾教授与楠莉女士的爱情故事经过邵盈午先生的一番渲染后真的是太令人感动了。但其中有一句话却会让许多读者大惑不解,这样一种纯洁无暇的爱如何又会让范曾教授在“体味到‘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的缱绻的同时,更承受了社会的诟骂、谣诼的伤害”呢?当然如果是在读这部书之前还读过《鬼才范曾》一书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因为在楠莉女士之前还有一个边宝华女士在。
1990年,范曾在辞国声明中坦言道:“我既爱江山,也爱美人,我愿与相爱二十年的楠莉共赴天涯。”
1990年,这时范曾当然已经与边宝华离婚了。但上推二十年,当他与楠莉相爱时,恐怕边宝华还被蒙在鼓里为范曾教授整理诗稿呢吧。
夜夜蟾宫驰玉兔,锦瑟今宵,五十卿初度。
携手曾经风雨苦,情深恰似无双谱。 记得
黄山奇险处,合抱青松,写出千秋赋。遍地杜
鹃凝薤露,西园彩蝶不相负。
这是边宝华50岁生日时范曾教授的贺词。二人是同学,年龄应相仿,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在88年左右,也就是说这时他与楠莉也已经相爱近二十年了。而且,范曾对于与楠莉的恋情似乎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或许连边宝华也并不是被蒙在鼓里的。
早在1984年4月26日写给楠莉的信中便已透露出:“……直到我白发苍苍的年月,我都会向世界宣布:楠莉——我永恒的、真正的情侣。”
而《鬼才范曾》却又说:
在我们中国,一旦成名,“红眼病”患者和居心叵测者便会用男女情事来致人于死命。因为这可以使你名誉扫地、使你百口难辩、使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地自容、使你的上级脑袋里的问号无限扩大、使你的友朋侧目而视……总之,最终将使你身败名裂。
好像范增教授所承受的“社会的诟骂、谣诼和伤害”都是无中生有似的。
现在范曾教授真的是有口难辩了,但身败名裂倒是未必,也许还正因此身更成而名更高也说不定。在此件事情上,最可怜的自然是边宝华,最幸运的自然是楠莉,最可恶的是《范曾画传》的作者邵盈午,大有欺骗读者之嫌,最尴尬难受的是《鬼才范曾》的作者朱小平。至于范曾教授的感受我们还不能很弄得清,但从其对待毕加索的态度上看,他最希望的恐怕是将楠莉之前的历史忘掉,或许是已经忘掉了也说不定。
但一个人,不论他是什么家,他同女人的关系全是他个人的事,与公众并没有关系。而一个艺术家也并没什么特殊,他的艺术创作也并不与女人有什么本质的联系。写《鬼才范曾》只写他的鬼才便可,何必非要按照“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个伟大的女人”的逻辑牵扯上边宝华呢。写《范曾画传》也一样,只来写范曾教授的绘画便好了,何必又要写到他与楠莉的爱情呢。
当然,我们也知道传记作者的意图不过是要通过对所传记之人私生活的展示来吸引一下公众的眼球,提高一下图书的销量,也似乎是出于一种无奈。但某些人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故意将自己的私生活弄得一团糟再暴露给公众就有点恬不知耻了。我们知道范曾教授并不是这种人,而那个被他所痛恨的毕加索却恰恰属于这一类。
在范曾教授的心里,像毕加索这样的 “魔鬼”或许是应该由艺术法庭来判处死刑,并立即枪毙的。
2005-1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