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一七） 【原书卷十三·七五】

明季用兵时，有女子刘素素者，被掠，题诗店壁云：“天明吹角数声残，将士传呼上玉鞍。恰忆当时闺阁里，晓妆犹怯露桃寒。”

本人翻译：

（略）

真老实人言：

本条所记刘素素诗，实际是清初诗人吴兆骞托名所作。据陈去病《五石脂》记载：“尝有绝句二十首，……托名豫章女子刘素素，乘夜题于虎丘之壁。厥明，诸文士见之，咸甚惊异，以为真闺阁之笔。一时和者殊众。”《虎丘题壁二十绝句》收录于吴兆骞的《秋笳集》（前集卷五）中。此为二十绝句之第一首。原文：“天明吹角数声残，百将传呼上玉鞍。却忆当时闺阁里，晓妆犹怯露桃寒。”前有诗序，哀怨动人。因诗序难觅，现据200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秋笳集》抄录如下：“妾，刘素素，豫章人也。少随阿母育于外氏，长姊倩娘，雅工属文，刺绣之暇，每教妾吟咏。自是闺阁之中，屡多酬和。丁亥之岁，姊年十八，嫁于某氏。妾时十六，发始总额。阿母许妾于同郡熊生，生一时贵公子也。是年豫章大乱，妾随母氏避乱山中。既而北兵肆掠，遂陷穹庐。痛母姊之各分，念家山之入破，肝肠寸断，血泪双垂。薄命如斯，真不减土埂浮萍。今岁某从役浙中，彼人以戎事滞迹白门，因停舟吴阊门外，以俟其来。兀坐蓬窗，百愁总集，因觅纸笔，作绝句二十首，以写其哀怨之思。夜半诗成，窃与侍婢泛舟虎丘，吊贞娘之墓，因粘诗寺壁，欲与吴下才人，共明妾意。嗟乎！峡里猿声，镜中鸾影，千古哀情，在此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