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惠英 发布于2020-01-16 00:16
点击:849
评论:4
于虚龄81岁那年夏秋之际发病——左侧吧小脑背溢血、头晕身冷入医院,住院一个月左右出院后在家躺卧床上养病,一直到今年一月十二日下午傍晚时分因过度虚弱而自然死亡。其本人躺卧病床中的这五年头其间,有三四次因其身体状况较好而又不安生养病爬下床来致使跌伤身体,反复虚弱难调好,造成康复无望,终致遗憾辞世!
鸣呼哀哉!您终于还是离去了!
当我跪坐床上吃力地抱起您的上半身,
拼力抢救却又无效唤醒您的意识,
身边的那位护工阿姨很确定地告诉我说————已经走了!
我还是难于相信、就这样眼睁睁地无奈地看着您的离去!
不管您本身的情况怎么样变化,
也不管我本人作为您的老女儿过得多么限难,
毎次我服侍、看顾您的时候,我都是毫无私心杂念、毫无不耐烦情绪,都是出于天性本能地尽可能地做到最好、好言建议与鼓励!
奈何您却是个性坚韧、不想吃就是不吃,即便是耐心地对您喂食,您也是毫不勉强自己的!
这个阶段您的身体是开始走下坡地衰弱的,所以我们都很难指望您能再次康复行走的了!
这可难为了我这个仍未嫁人的老闺女,
心里老是放不下您的安身去路的问题,
直到大家想到和商量好并请来护工照看您,我才放下心头大石、松了一口气!
谁想到您在第一个护工阿姨的照顾好转的情况下,又不安生摔下矮床来,并且
据那位护工说您晚上吵闹得她不能好好睡觉,结果她领到一个月的工资后就辞工不干了!
于是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您几乎是处于
自生自灭的状态的————我们做子女的白天要上班、简单地喂食您三餐、每天能给您换一两次尿包已很不错了、晚上能有人下楼来查房一两次已经非常难得的了(您应该感谢您的最小的身边的这个儿媳妇!)!
幸亏还算快地请到了第二个护工阿姨!(您应该感谢您的大儿媳妇,两个护工阿姨都是她找来的!)
在她的照看和正常喂食三餐的情况下,
您的身体已经有了好转、精神意识也较健旺了,可惜遗憾的是您得随着她的饮食习惯——而她对我说她不喜欢吃肉的、又常吃粥,较有营养的喂食算是面条煮鸡蛋了吧!
看着您瘦得皮包骨的、不长肉的干柴般的躯壳,我心里的这个难受啊!
所以我每次回去看您的时候,都尽可能弄好吃的够量肉饭喂您——看您吃得多开胃多饱啊!
您真的不算是啥大病、只是腿脚久未行走而不得已躺卧床上而已嘛!
可惜啊,入秋以来您又染上风寒喉咙鼻腔呼吸都有痰嘶声,
而结果您就是亡于这痰堵呼吸道(因为正在呑咽着面条而看到我时又想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抢救却已无效,亲眼看着您生生闷死!
痛心啊!正所谓"生有时死有日"、人生有定!
想起您生前经常念叨和提醒过的交代,
我们决定了遵从嘱咐,给您办一个入土为安的葬礼。
第一个守夜是在县城的家里。
在旁看着护工阿姨用买来的传统寿礼服
把您穿戴得齐齐整整的、漂漂亮亮的,
就像是以前的地主婆似的,心情才稍微
好过点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请到了医院的救护车
(您应该感谢您的在医院当医生的堂孙!),护送您回到四十公里外的山区老家安葬。
老屋已破败不堪,只好在门前搭起一个大铁棚子,足够宽敞干净,可摆放棺材和坐人!
请来了传统的丧礼乐师凑凑热闹,第二个守夜是在吵死人的锁呐锣鼓磬声中熬过的!一直到上山安葬之前,都是跪拜啊、祭酒啊、点香烛啊、烧天地通啊等等动作礼仪,或者是频频来往于厕所与坐席!
那锁呐锣鼓磬声声入耳、那乐师卖力的劝谕的古风说唱驱散了一切杂念、令人心神安宁!
那烧纸宝发出的火红的光热乎了手脚身体(当晚最低气温11°C左右)、灼热了人的眸子、驱除了寒气与秽气!
天刚濛濛亮(雾气很大)、时间大约六点多一点,行过最后的三跪九拜的离别之礼后,
我们人棺乐师一行长队就沿着弯弯曲曲的水泥小径朝村外河边的山岗进发、伴随着竭嘶底里的丧乐声、难舍的饮泣声、时不时扔向路两边的点燃爆裂的纸炮响声、被吵醒的动物鸣叫声……
一路上浓雾气混杂着呛人的鞭炮烟味儿,还有嘹亮婉转的鸟儿鸣叫声……
时快时慢地认真小心地行走着,随着抬棺人的步子、停停走走,约摸着走了有二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一个小径一边的山坡上,那儿新挖开的土坑就是您的安眠的最后的新家!
噫!真的是一处佳所,四周高矮山岗围抱着此处稍微平坦的山坡,杂草浓密、
树木葱郁、云雾缭绕……(坟墓向着村子)
啊,一把把白米被抛散到我们送葬亲人子孙的身上来又被虔诚地接下来收放好!
这兆示着平安富有的米粒将被虔诚地带回家伴进米缸里,
将在平常日子里被吃进有福之人的身体里——您泉下有知应该也是如此赐福身后人的吧!
从此,灾消福到、额手称赞、普天同庆、一切安好!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