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一一） 【原书卷十四·六三】

诗文之道，全关天分。聪颖之人，一指便悟。霞裳初见余时，呈诗十余首。余不忍拂其意，尽粘壁上；渠亦色喜。遂同游天台，一路唱和，恰无一言及其前所呈诗也。往反两月，霞裳归家，急奔园中，取壁上诗，撕毁摧烧之，对余大笑。余亦戏作桓宣武语，曰：“可儿！可儿！”

刘霞裳，袁枚晚年关系最密切的弟子，多次陪伴袁枚出游。袁枚著作中提及最多的就是刘霞裳，两人气味亦最相投。刘霞裳之妻曹次卿，在《十三女弟子湖楼请业图》中有描绘。

桓温，（312年-373年），字元子，谯国龙亢（今安徽怀远）人。东晋政治家、军事家、权臣，谯国桓氏代表人物，东汉名儒桓荣之后，宣城内史桓彝长子。桓温是晋明帝的驸马，因溯江而上灭亡成汉政权而声名大奋，又三次出兵北伐（北伐前秦、羌族姚襄、前燕），战功累累。后独揽朝政十余年，操纵废立，有意夺取帝位，终因第三次北伐失败而令声望受损，受制于朝中王谢势力而未能如愿。桓温曾在晚年逼迫朝廷加其九锡，但因谢安等人借故拖延，直至去世也未能实现。死后谥号宣武。其子桓玄建立桓楚后，追尊为“宣武皇帝”。

可儿。汉语词语。释义：性情可取或有才德的人。语出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赏誉下》：“桓温行经王敦墓边过，望之云：可儿！可儿！”《续孽海花·第四○回》：“吐属不凡，的是可儿。”

本人翻译：

（略）

真老实人言：

提到袁枚的好色，总绕不过刘霞裳的名字。他是袁枚晚年收的弟子，与七十多岁的袁枚同游同宿，一路唱和。被当时的所谓正统文人骂得狗血喷头。不过，袁枚一概置之不理，依然故我，在其晚年著作中对其与刘霞裳的交往记载最多。甚至还在记录两次女弟子杭州湖楼诗会的《十三女弟子湖楼请业图》中，描绘了刘霞裳妻子曹次卿的形象。这是题外话。本条诗话，袁枚意在阐述“诗文之道，全关天分。聪颖之人，一指便悟。”并以弟子刘霞裳为证。写诗作文，的确有天分高低之分，而以作诗一道，更有天才与勤奋之别。有些人学诗，一经点拨，诗力陡长，奇思妙想不断，佳作绝句迭出；而有些人学诗，纵然勤学苦练，还是提高缓慢。我觉得，这可能与人的思维方式有关。形象思维发达的人，可能善于写诗；抽象思维发达的人，可能长于作文。这个说法是自己瞎揣测的，没有啥严谨的科学依据。姑妄听之。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