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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另 男  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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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宅家笔记之二、认识东坡

莫一另 发布于2020-02-12 15:07   点击:918   评论:3  
疫情期间,人皆居家坚守,杜绝往来。而我家中却依然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不时高朋满座、蓬荜有辉。
不用说,我指的是一橱书籍、四壁图画。
古今中外,诗书画册,里三层外三层,纵横交叠——都是我的朋友,不可谓不多。现在,自不能将千百文豪大家尽揽于怀,当下就只请出苏东坡先生,与他互握个手,同喝杯茶。
何以见得?因为前几个月开始,我结合收藏的书籍,在网上读苏东坡全集。
读则读矣,东坡何人不识?作为美食家的东坡,“东坡肉”,知道的人更多;虽然亦足“挂齿”,却是另一话题,这里就不谈吧。
我认识的东坡,首先我们大抵都是四川籍,摩羯座;而我略知东坡何许人,犹始于儿时父母的提耳面命,小脑袋里先入为主了,以为是自家人;后来中小学课文印象也是如刻如镌,好比同桌。有如是基础,不可谓三生有幸,莫逆之交乎?
开个玩笑。其实这些都不能算的。即使后来读种种有关东坡的文字(包括种种传记如林语堂的《苏东坡传》),也不能算。
真正接近东坡,也许可以说从十年前被查出严重心脏病,我提前退休,并开始练习写古诗为发端。
因病,首先就是关心东坡的寿数。苏轼,公元1037年1月8日至1101年8月24日。享年65岁。鄙人不才,已然妄活过其多年。东坡大才子,岂止寿不长,更是一生坎坷。我十年前看了《东坡八首》《予以事系御史台狱》。细想当初一代文豪因“乌台诗案”放逐黄州,躬耕自给,生活窘迫,“废垒无人顾,颓垣满蓬蒿。崎岖草棘中,欲刮一寸毛,………”文豪的狼狈苦相,历历在目。非常真实。也看到文豪的幽默的另一面,哑然失笑。故写下第一首有关东坡的拙诗,前二联曰:

   东坡寿数费前疑,细味其诗或可知。
   头戴新枷惊似鹿,躬耕废垒鸣如鸡。   

苏轼是新法的反对者,被当局赶出朝堂,这是必然的。但不思悔改,仍然“口生荆棘”,一贬再贬,居然高唱反调:“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黄州儋州惠州”“身如不系之舟”,颠颠沛沛却不失潇潇洒洒,最后中国终于出来个大文豪。可见北宋言路还是比较开放的。所以,东坡也并非完全不幸。国家不幸诗家幸。
想到我们的物质生活条件,与东坡时代真不可同日而语。诗人平庸,似也无以为怪。譬如在下。
我虽然躬逢盛世,然生性孤僻胆小,安于体制而未能借改革之势,下海冲浪啸傲江湖,倏忽垂垂老矣,虽功不成名不就,而“幸福感、获得感”俱不差,倒也无所遗憾。所以后二联自嘲曰:

   长居朽榻昏连久, 半醉残窗晦渐适。
   粪土腐余安命好, 相因物化以成兹。(拙诗见2014年7月8日52诗网个人空间首页)

同病相怜。所以对东坡,特有认同感、亲和感。先是如邻居朋友,以后通过步韵其诗,亦步亦趋,促膝谈心,深入灵魂,日渐密切,视同家人也。

己亥年底,心血来潮,喜欢步韵东坡诗词。每天早晨,打开电脑,东坡先生就在屏幕上先和我打招呼了。然后听他吟唱,随他节拍,我也手舞足蹈。毕竟是一代文豪,每每才一句两句,就令我拍案叫绝,赞叹不已。大匠之门敞开,千山万水展现,纵然愚钝如我,亦顿有左右逢源之感,琳琅满目遍地珍宝,艺海拾贝,花海采撷,随意自然,即兴和之。
如蒙读者不弃,兹再自选一首并略加自释——  

苏轼原作:《次韵刘贡父李公择见寄二首 (其一)》
    白发相望两故人,眼看时事几番新。
    曲无和者应思郢,论少卑之且借秦。
    岁恶诗人无好语,夜长鳏守向谁亲。
    少思多睡无如我,鼻息雷鸣撼四邻

鄙人拙和并略加自释:
    除却东坡问毗邻, 曲高和者欲谁亲。( 东坡是我可亲可敬的邻居;
    诗求斧琢浑书郢, 画隔云端视越秦。( 东坡诗不加雕饰自然清新; 
    天命得全无可作, 病情长恶复翻新。(旧疾未去新病复来,言病毒也;
    何如俱忘唯多睡, 不弃蓬蒿两故人。(老夫妻闭关自守,也是抗击外邪……)

我曾有题序曰:每日随意倒步韵东坡诗,似略欠恭敬,然确实方便自如,每每可一挥而就,节约精力时间。故自去年终开始倒步韵苏轼《送春》后一连作十数首,直至被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打断。然后是封门自守,与病毒作持久斗争。
茕茕独立,孑然一身;阴晴晦冥,忽忽月余。
常常羡慕,苏东坡吟诗作画,是有一群文人墨客贤人雅士为伍的。尽管交通不便仍能书信往来不辍,酬唱不绝。苏东坡家学渊源,父子兄弟皆学富五车。尤其和子由昆弟的不少诗词皆为唱和。有时一连几十首。众所周知苏东坡是美学大家,能画能书精通音律。对美的鉴赏与追求是无与伦比的高档。似乎早就有红颜知己为伴,例如其原配妻子王弗,肯定是温良恭俭让十分理想的女伴,可惜死得早。但估计后来也不乏善操琴吟诗的乐伎,时风如是也。但究竟如何,也只是管窥一斑,若与现在作比较,估计也不咋滴。所以东坡之辈,被挤兑出了庙堂朝廷,流落江湖民间,大量诗作,除了社稷民情之忧,便是哭穷,伤离,豪放固豪放也,反正是“进亦忧,退亦忧”。
假使东坡在现世如何?这很难说。但看看我们,高科技,全媒体,朋友遍天下;千里信息瞬间可达,万里影像也眼皮底下,至少就没有东坡们如此不堪吧。关于这一点,恐怕不认识真正的东坡其人,而只知道网、“小鲜肉”的,会有异议。——他们正闷得慌。
当然,也许只是矫情。现在信息爆炸,千奇百怪无所不有,谁会真的无聊呢?只怕无事也生非。
而我,我就马上即可将此拙文贴在网络空间了。至于即刻成为信息垃圾灰飞烟灭,也无从顾及。只要没有病毒,不坑害他人,而自己觉得有益身心,想必大家也不会反对,东坡先生也不会反对,何乐不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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