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 发布于2020-03-23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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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檐倾寄客影当斜,满腹经纶角露些。
万卷贤名名几许,何如井柳路闻邪?
(二)
粒粒冰晶碧叶遮,滔滔汨水马龙车。
(接着编排故事,不读前作读不通不负责)
话说解了旧作无效之谜后,好生怅脑。旧作亦是我写的,凭什么无效。可门是周家的,规矩周公说了算。只好扎马重新作诗。折腾了一天,竟无法落下一字。迷糊中。。。。。。(有点意思,居然扎着马迷糊过去了,摔倒了没?)
来到周公府门前,无可奈何。只好小亭处扎好马继续作诗。想着自己的两首旧作,突的灵感乍到:周公,就你会换字,难道我就不能依葫芦画瓢,也来个偷梁换柱。
不就换几个字词吗,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第一作:满脸强颜目透邪,孔家兄弟且恩些。春风柳巷飞新燕,醉眼桃花鹤步斜。第二作:东窗醉客扇相遮,故馆新停旧地车。白水真人无处觅,蓬莱没草岂能赊。(原作一:笑脸强颜两缝斜,孔家兄弟略恩些。风传柳巷飞雏燕,酒入桃源步自邪。原作二:西窗醉客扇相遮,旧馆新停故地车。白水真人无觅处,蓬莱草盛莫能赊。)
得,快投诗,要不鸡鸣就来不及了。起步直奔门洞投诗处,却不知什么时候门洞又让锦帛盖往,上有八个字:投机取巧,脊杖八十!还没回过神来,但见亭中的下马棍腾空而起,照着我的脊背就招呼。。。。。。
鸡鸣。。。。。。
梦醒。脊背仿佛要断了般的剧疼,半晌转不得身。疼痛稍去:杖责得不冤,写诗是投机的事么?平时看见有人四五作同用一句,还在沾沾自喜的炫,是如何泯着嘴暗暗发笑的。若不杖责以思过,迟早和吾爱的投机手同流!
蹭着快断的腰到案前,准备接着扎马继续写诗。却见笺上有诗二首:
(一)
檐倾寄客影当斜,满腹经纶角露些。
万卷贤名名几许,何如井柳路闻邪?
(二)
粒粒冰晶碧叶遮,滔滔汨水马龙车。
偏隅井柳依稀在,曲尽愁衰掌可赊?
周公真是个好仙。虽杖责于我,赠诗却不含糊。有诗就品吧。照例,先弄成白话再说。
前后读了三遍,居然没解得通。周公平常写诗用字用词一贯平易的,不但读着利索,照着字面解起来也利索。为何这两首读着倒利索,音韵和谐的,可字面上解起来为何如哑谜般?
这分明是在考我的智商。我写诗不行,智商不能再丢人了,强提元神,开始鼓捣。偶虽写诗不咋的,但这周公的诗读多了,也能发现一二端倪。周公写组诗一贯讲究避重字,哪怕两首间也极少重字的(上章节里的“飞雏燕”的“雏”是避“故馆新停”的“新”字,“酒入桃源”的“酒”是避第二首的“西窗醉客”的“醉”字。避重字真有好处,逼着找字炼字,要不如何炼出了个“雏”:嫩葱得很啊,比新燕形象)。这两首却重了“井柳”一词,品诗,凡不按常规出招处,十有八九有蹊跷,说不定就是周公故意留下的线索。有线索就好办,根据线索鼓捣,最后就能还原成白话(其实,稍有品诗能力的人。只第一首就能从“井柳路闻”四字就能品出是指:凡井水处有柳词。周公写诗是真不照顾浅白货的品诗能力的,宁可知音少也不苟同浅白论——当然他们的口号是“唯平白诗传千古”)。一阵鼓捣,总算弄成白话了:
(一):
寄人檐下,檐斜影子自当跟着斜(人不斜影如何斜),满腹的经纶应该展露点头角出来。
万卷典籍中记载了那么多贤人的名字,可真的能在民间广为传颂的有几个呢?为什么不学井柳(柳永)那样写路人尽皆传唱的词呢?
(邪,古可通“耶”用作疑问助词。本可直接用“耶”入韵,但要步韵,偏就晦涩了。)
(二):
粒粒冰晶玉洁的用碧叶包着(粽子),来汨水祭拜的人车龙马水。
井柳早已偏居一隅了,依稀树影中,曲尽愁绪衰散,掌声似乎有点稀落啊。
(同理,古时“赊”可通“奢”,“掌可奢”加上问号,就是反诘了:掌声可热烈?奢在用引申义:以奢引申为热烈。直接作“赊”解也是用引申义:以欠缺了点引申为稀落。)
这周公也太不着调了,不着调得快疯了。什么“滔滔汨水马龙车”,我看反着读“车龙马水汨滔滔”更流畅、更好理解。为了显摆能步上我的韵,这“邪”和“赊”全按古语的通假字用法。
这周公,只要一干不着调的事,十有八九是偷了谁的绝技。我想了半天,这周公最爱偷杜老前辈的绝技了,我几次逮着他了。对头,杜老前辈不是“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的干过吗?周公上次就“鹅咏龆年新骆口、鬼惊致事野蒲髯”的偷过,早几天又“柳撞蜻蜓”的故技重施。这次干脆把整一句“车龙马水汨滔滔”倒着来,这伎俩也只能瞒瞒浅白货,想瞒我,门都没有。哪天若梦着杜老前辈,一定告发周公剽窃抄袭的学术不端行为,让杜老前辈跟他打官司,惹周公一身臊——谁让他老不让我见仙面。
(文学作品,经常不按标准的汉语语法写作,甚至是标准的病句。但有些病句其实是种艺术手法,很可能是作者故意卖的破绽,留下线索暗示这里面有玄机,得细心品。缺想象力偏爱评诗的人真是一种悲哀,看不懂就学着学究派的口气装有学问;晦涩。很多人甚至是学者攻击鲁迅和莫言,说他们语文水平不及格,作品里病句一大箩,这纯是学究得如同电脑一样的书呆子在没事找事。文学作品描写的是现实生活,试问:现实中的人,几人说话全是照着标准的语法说话。要刻画现实中的人物形象,就得真实的再现他们的不按语法说话的方式。读者生活中也经常不按标准语法说话,用不合语法的语句来表达,更能贴近生活、贴近读者,从而勾起读者的共鸣。拿着写学术文章的那套逻辑来敲打文学作品语言的严谨性,不得要领。文学作品若一本正经的写得和学术文章一样,就如嚼腊一样的无趣。谁爱读谁读,反正我不读。用逻辑思维敲打形象思维,是学究派的一大毛病,可他们不知道。拿着语法书指着创作者的作品指手画脚,结果指导得创作者全按标准语法出招:枯燥得要命。一些本就缺想像力的浅白货让学究们一调教,残存的想像力也完全禁锢,学究们倒是满意了。谁要一句都不按语法出招,只要形象生动,且能让人运用形象思维顺利解得通,我佩服他是个高手。能品平白诗真不值得炫耀,小学生都能干的事,一个成年人吹:我能解得通小学课本里的“白日依山尽”,还把“唯平白诗传天下”的高调唱得脸也不红一红。如果学诗只为能读懂小学课本里的平白诗,读什么中学、大学,学什么“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就天天抱着小学课本或让人解得通透的《唐诗三百首》在那摇头晃脑的“鹅、鹅、鹅”得了,完事后赚得大人一句:“真聪明,奖你块糖。”补充一句:乖,拿了糖一边玩去,没事别瞎闹腾。不扯了,再扯就更远了。)
从语境中可以看出,这对发小都是读书人,久未见面,偶逢后互相写诗赠答。跑题了吗?如果不是其中的一个囊中羞涩(寒碜),另一个阔绰,会有这么一赠一答的诗吗?一看就知道是阔绰的写诗给赠寒碜的发小相劝:人生有如寄居在尘世的檐下,得学会随波逐流啊,你那满腹的学问把角露出个(如果不是恭维的话,这寒碜的书生还真是个饱学之士)就不至于那么寒碜。这万卷诗书里记载了多少有贤名的人,可名扬四海的的并不多(典籍中的贤人,大多数真只呆在典籍中,有的名字百姓听都没听过),何不学柳永那样写诗,使凡有井水处人人传唱啊(人人传唱的是流行歌曲,能不换版权钱么)。总之是:别死守你那迂腐的书呆子气了。换成更白的是:气节值几个钱!
写这诗的发小就是这么干得阔绰的,但肯定劝不动他发小,且看他发小如何回答:只有像屈原那样冰清玉洁的崇高品德才能让万世景仰,你看千年来人民包着粽子,万里赶到屈原沉江的汨水怀念。而那凡有井水处皆能歌的柳词,在文学宝殿中只能偏隅一角,如今是曲尽愁散后掌声寥落。
后事如何,真不知道。估计仍是泾渭分明:阔绰的自是劝不动寒碜的书呆子卖学问换钱;寒碜的也不可能把一个随波逐流的文人感动得不爱钱财惜文才。
一方水土养育出百种人,一样的文化孕育出百种书生。这是谁的错?
2020年3月22日
柳词的水平的确很高,后人也的确有一部分人推崇,但推崇的人基本上是偏爱其风格的人。柳永写作技巧应该是一顶一的绝顶高手,未必就输于屈陶、李杜、苏辛。就是因为思想境界差大多,真上了文学殿堂,只能居偏座了。民间也不会再有凡井水处皆歌柳词的盛况再现了(别看现在的老干、矫情、临摹、打油体风光无限,将来和他们的笔烂得一样快,渣都不剩。想和柳词一样占个偏隅之位,也得有支的隽永的柳笔啊),但只要中华文脉不断,端午的粽子就会千秋传承下去,虽然许多百姓未必完全能理解屈原的精神实核。这就是曲高和寡的好处:后来总有秉承其“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精神的追随者,将他的“曲高和寡”中透出的不屈精神给发掘出来,化繁为简,最后春风化雨,随风入夜;润物无声,教化人心!屈原生前若不“曲高和寡”:你过的什么端午节,包的什么粽子?别再攻击曲高和寡了,屈原在世时,不是一般的孤独。从“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心境中,可见一斑。照现在的一群浅白货的话:你愤什么青,摆臭脸给谁看啊。
总有一些浅白货色,靠交际攒着点人气,连柳永的写作技法都没学着根绒毛,也敢大言不惭指着先贤们的脊梁胡说八道以示其能。还真有这样的小丑:一面注册着先贤商标,扛着先贤大旗到处晃悠着攒人气;一面脚踏先贤的脊梁,嘴里不时的菲薄先贤。搞笑的是刚菲薄完先贤,可有人一吹他是某贤再生,立马把其评论置顶,扭捏得像个小丑,继续攒着人气。厚颜小丑历来有之,并不足以令我感到悲哀。先贤受辱,没人批驳倒罢,只是看着一大把、大大的一大把人围观喝彩,鲁迅笔下“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的场景在我头脑中浮现,内心感到无比的悲哀!
此乃诗家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