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梦呓——问秋

今日立秋了。

秋天，于大自然来说，是收获的季节。于人来说，历经半年多的努力，亦当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淮南子·说山训》曰：“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宋人强幼安言：“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然而，眼下虽已过了立秋节气，除了大雨打落的绿叶外，似乎还没见到有因秋来而飘落的叶片。或许是雨水太足，湿洇太重，碧叶落花还黏在枝头不肯离去。

秋是诗人的季节，伤秋、悲秋、吟秋、赏秋的诗句如同春歌春诗一样的多。不过，春时生发，诗吟清新；秋日肃杀，词语萧然，凉意盈怀。含义总是不同的。

立秋翌日，得梦入山，不知何岭何峰。迷蒙间，看盘山小径在云中环绕，薄雾遮掩着幽林显得烟雨迷濛。峭壁隐隐地融在山色里，山溪湍流沉在汩汩水声中。天光似有夕阳斜晖，却是淡淡若隐若现；林际如传暮鼓声声，已然轻轻若稀若空。

恍惚中，不知是梦是醒，不晓是身临还是神至。浑然不知来方，亦不晓去处。

恍然间，似觉这便是人生，临到暮时，总是茫然不知所做所为所思所虑所盼所欲，更不知何去何从。

是梦还非梦？无奈问秋风。

盘山小径绕云中，雾掩幽林烟雨濛。

峭壁隐融山色里，湍流汩噪水声中。

夕阳斜照余光淡，暮鼓音传深谷空。

闭目游神临此处，茫然无路问秋风。

——七律·问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