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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戎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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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酬答悟道非鱼两兄 [乐府]   作者:华夏戎狄    简体 繁体

乐府酬答悟道非鱼两兄

 

日照会中,经非鱼兄引荐,余得结识邹壮兄别号悟道。悟道兄书法精妙,尤擅行草,余以昌谷《公莫舞歌》为请。会后,非鱼兄供册页,悟道兄援笔以写,慷慨劲健,契合诗意。余详观细赏,不胜欣喜。非鱼兄知余正注昌谷歌诗,又以陈永正《诗注要义》见赐,非挚友不能及此也。作乐府以酬两兄,即效韩、李“听颖师弹琴”之体。

 

空白万里裁墨云,灵龟腹甲铜刀痕。

宝玦飞光照鸿门,狰狞高会龙虎吟。

勾连硬语王夺气,点划腰肢壮士身。

惟序雍容清如水,铁枢铁楗收束沉。

鱼兄为我购简册,道兄为我写公莫。

我正详注恼公诗,宋玉娇娆情落拓。

忽然南来快哉风,横吹大旗鲜血色。

对此击节作新歌,遥为两兄歌遍彻。

 

2019.8.23.韵依十三辙。

 

1:李长吉《公莫舞歌并序》华夏戎狄辨注草稿:

 

公莫舞歌者,咏项伯翼蔽刘沛公也。[1]会中壮士,灼灼于人,故无复书。[2]且南北乐府率有歌引贺陋诸家。[3]今重作公莫舞歌云。[4]

 

方花古础排九楹[5],刺豹淋血盛银罂[6]
华筵鼓吹无桐竹,长刀直立割鸣筝。[7]
横楣粗锦生红纬,日炙锦嫣王未醉。[8]
腰下三看宝玦光[9],项庄掉箾拦前起[10]
材官小公莫舞[11],座上真人赤龙子[12]
芒砀云抱天回,咸阳王气清如水。[13]
铁枢铁楗重束关,大旗五丈撞双[14]
汉王今日须秦印,绝膑刳肠臣不论。[15][16]

 

[1] 吴正子曰:按《晋书·乐志》云:公莫舞,今之巾舞也。相传云:项庄舞剑,项伯以袖隔之,使不得害高祖,且语项庄云:“公莫”。古人相呼曰“公”,言莫害汉王也。今之用巾,盖象项伯衣袖焉。狄曰:于时刘邦尚未受项羽封而为汉王。史籍中称“高祖”、“汉王”,皆指示其人而已,长吉之作亦同。

 

[2] 叶葱奇曰:这三句意义不很明晰。会中壮士”,大致即指樊哙。“灼灼于人故无复书”,是说他的事迹,昭昭在人耳目,所以不再繁叙。狄曰:灼灼于人:以飞扬之神采,示会中诸人。故无复书:以前竟没有细致描写!

 

[3] 刘衍曰:《古今乐录》:“巾舞,古有歌辞,讹异不可解。”今读《乐府诗集》所收南齐《公莫舞辞》、《巾舞歌诗》,知其陋也。《沧浪诗话》云:“古词之不可读者,莫于《巾舞歌》,文义漫不可解。狄曰:南北乐府:此长吉时尚可见之不同的曲种,如今之不同地方戏云。率有:都有。歌引,即指《公莫舞歌》。贺陋诸家:贺以诸家为陋,认为唱词都很鄙陋。

 

[4] 狄曰:长吉重作《公莫舞歌》,原因有二:其一,以前没人写樊哙。其二,旧作写得都不好。

 

《史记·项羽本纪》: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沛公旦日从百馀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於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卻。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亚父南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坐,张良西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於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於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项王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项王曰:壮士,赐之卮酒。则与斗卮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於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啗之。项王曰:壮士,能复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夫秦王有虎狼之心,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豪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项王未有以应,曰:坐。樊哙从良坐。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为之何?樊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於是遂去。乃令张良留谢。

 

[5] 吴正子曰:础,柱磉也。楹,柱也。曾益曰:础,柱下石。王琦曰:方花,琢方石为花。一室而排列九楹,言其室之大。

 

狄曰:此言宴会场所,为秦之壮阔旧殿。据《史记》,樊哙带剑拥盾入军门”、“披帷西”,似乎酒宴是摆在项羽的军帐里的。后世画作,亦多如此描绘。其实,这经不住推敲。于时秦地未残破,鸿门、霸上皆有市邑,驻军自然要征用公私房产。刘邦、项羽,都不可能住帐篷。所以,“军门”,其实就是殿门;“帷”,应是殿内之帷。长吉之安排,合乎情理。九楹,或许是夸饰,然“九”为单数,若直以“楹”为“柱”,显然不符合古建筑常规。“楹”为量词,即“楹间”之略语,“一楹”今称“一间”,“九楹”应有十柱十础。

 

[6] 曾益曰:军中大会,必歃血于楹间,而后登席作乐以宴饮。排九楹刺豹淋血,莅盟也。王琦曰:刺豹淋血,见其宴饮豪华,不比寻常刍豢之味。闵泽平《李贺全集》:明于嘉刻本《李长吉诗集》批语:“刺豹”句是极写英雄宴会。

 

狄曰:据《史记》,鸿门宴并无歃血为盟事,且宴会之初,项羽之猜忌并未解除,也不可能歃血。曾说非,王说近是。然此意象,并非如杜诗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般的豪华,刺豹淋血,言军中备膳之雄豪也。

 

[7] 吴正子曰:筵中无丝管,惟有刀刃,声如筝鸣。王琦曰:桐竹,谓琴瑟箫管之类。军中宴饮,但有鼓吹,并无丝竹于长刀直立之中,即有弹鸣筝者,其声全不成音,总见军中一片杀伐之气。叶葱奇曰:军中宴乐并无琴笙等乐器,只有直立的长刀对着鸣筝。刀光闪耀,直射筝上。“割”字是形容光芒的强烈,仿佛划割一般。刘衍曰:二句言筵中无鼓吹之弦管,只见长刀直立。《史记》中有“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之语,贺云“割”,则明谓以刀“割”弃鸣筝,实即无鼓吹,亦无鸣筝,只有杀伐气氛。方世举曰:起四语狰狞高会如见。

 

狄曰:刘、项诸人各怀心事,略低级的军官,即不可能知晓,所以两巨头宴会,负责安排其事的,必竭尽全力。无音乐演奏佐酒,则特简嫚,与刺豹淋血盛银罂”之重视相矛盾。长吉云“华筵鼓吹无桐竹”,起码“鼓”是有的,吴、刘之说非,王琦之解近是。

 

《乐府诗集》:鼓吹曲,一曰短箫铙歌。蔡邕《礼乐志》:汉乐四品,其四曰短箫铙歌,军乐也。据《乐府诗集》,鼓吹之制度纷杂,“鼓”用铙、鼓等,“吹”用箫、竽、笳等。箫、竽、笳也是竹子做的,何以言“无桐竹”?长吉之意,以“鼓吹”指代军乐,以“桐竹”指代民乐,“桐竹”不可拆分来解。鼓吹、桐竹,其别如今之鼓号乐队与管弦乐队,所用乐器是有所交叉的。项羽军初入秦地,现搜罗伎人可来不及,所以虽想尽力应承,也只得用军乐队充数,军乐以外,一筝而已。无桐竹,“几乎没什么桐竹”之意。

 

“长刀直立”,倒有可能是项羽或范增亲自授意的,为设立“刀丛”之意。是卫士所持,还是立在兵器架上,不可强为断定。割鸣筝,即奏鸣筝,“割”言演奏之粗糙、狂野,似今之摇滚演奏,军人业余演奏员,想不粗糙、狂野也难。长吉用“割”,或许受了“刀”的启发,但“长刀直立”与“割鸣筝”只是风格一致,并无直接关联。

 

有音乐,无歌舞,项庄自请舞剑才自然。长吉此两句,是为“公莫舞”之“舞”作铺垫的。

 

[8] 吴正子曰:《尔雅》云:楣,门户上横梁。《释名》云:近前各两,若面之有眉。粗锦红帏,楣之饰物耳。王琦曰:以锦饰之。生红纬,言锦色鲜明。日炙锦嫣,言为时已久。叶葱奇曰:,应作“蔫”,颜色不鲜也。

 

狄曰:王未醉:第一重意思:项羽如果醉了,宴会就结束了,危机也就解除了。第二重意思:如何处置刘邦,项羽还在犹豫,所以不得开怀畅饮。两句十四个字,就是为了交代宴会进行了很久、项羽犹豫了很久么?长吉描述殿门、军门,隐含了另一个人物,就是樊哙。刘邦旦日”即谒项羽,可都到了正午了,还不出来,隔在殿门外的樊哙,已是心急如焚了。

 

[9] 刘衍曰:史载范增三示玉玦,项王默然不应,而贺诗则不拘泥于史,以此移指项羽。

 

狄曰:此句即范增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可是《史记》所述,是有毛病的,范增“举”玉玦,刘邦、张良都能看见,岂不是“暴露”了?所以长吉把“明示”变造为“暗示”,真是独具匠心。

 

宴会诸人皆跪坐,座前有食案。项王、项伯东亚父南沛公北坐,张良西”,项羽与项伯同列,于时是“尚左”还是“尚右”就搞不清楚,但长吉的安排,项羽是坐在项伯左边,即范增一侧的。这样,范增从食案右缘以外、自己腰际以下,把玉玦给项羽看,别人都发现不了,是为“腰下三看”。宝玦光:微动玦以晃眼,故云。

 

[10] 吴正子曰:《说文》云:以竿击人曰箾,音朔。《左传》“舞《象箾》、《南钥》”,乃舞者所持之钥。今言剑而云“掉箾”,恐长吉未必错误如此。《汉·货殖传》云:质氏以酒削鼎食。师古注云:削,音鞘,刀剑室。恐箾止为削,言拔剑掉削而起也。《晋·乐志》:《独漉篇》云:刀命削中,倚床无施。如此,则师古之音是。此“箾”当无“削”。王琦曰:今作“鞘”。叶葱奇曰:掉箾,即拔剑出鞘。

 

狄曰:掉,弃也。掉鞘,拔剑后把剑鞘一扔。拦,遮也。拦前舞,横在刘邦面前起舞。俱是杀气腾腾之态。此句之前,省略了项王默然不应”,以及范增向项庄布置任务。此句之后,省略了项伯随之起舞,“以身翼蔽沛公”。作诗不是讲故事,选取关键情节即可。至此,把情势之危急,交代完毕。

 

[11] 吴正子曰:汉有材官骑士。王琦曰:《汉书》材官驺发。薛瓒曰:材官,骑射之官也。颜师古曰:材官,有材力者。陈弘治曰:材官,武弁也。史记周勃世家:“勃材官引强。”裴駰集解:“汉书音义曰、能引强弓官,如今之挽弓司马也。”

 

狄曰:《汉书·刑法志》:天下既定,踵秦而置材官于郡国,京师有南、北军之屯。材官为郡国地方军。《史记·韩长孺列传》:当是时,汉伏兵车骑材官二十馀万,匿马邑旁谷中。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大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御史大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诸将皆属护军。《汉书·武五子传》:旦遂招来郡国奸人,赋敛铜铁作甲兵,数阅其车骑材官卒。可见材官同时也是兵种名称,既与骁骑”、“轻车”并列,应是步兵。《后汉书·光武帝纪》:三月丁酉,诏曰:“今国有众军,并多精勇,宜且罢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士及军假吏,令还复民伍。”李贤注:《汉官仪》曰:高祖命天下郡国选能引关蹶张、材力武猛者,以为轻车、骑士、材官、楼船,常以立秋后讲肄课试,各有员数。平地用车骑,山阻用材官,水泉用楼船。

 

长吉用“材官”,鄙之也。步兵地位总是低于车兵、骑兵的。王、陈注,为材官之另一意,指壮士健卒,则反成夸赞之辞,且与“小臣”所指重复,不可从。小臣:此处指低级军官。材官小公莫舞:你这个步兵的小头目快给我住了吧!是一声断喝。

 

[12] 《史记·高祖本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於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另有斩蛇事,见《春坊正字剑子歌》注[9]

 

[13] 《史记·高祖本纪》:秦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於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於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心喜。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矣。叶葱奇曰:注:“芒属沛国,属梁国。二县之界,故隐其间。”按芒、砀是两山名,在今砀山县东南。

 

曾益曰:咸阳谓秦,王气如水,言天命归汉,汉兴而秦衰。王琦曰:二句言汉氏将兴,秦云已终之兆。叶葱奇曰:刘邦在芒砀的时候,祥云瑞彩已经上冲云汉,到了咸阳,兴旺之气更明显了。刘衍曰:清如水,即刘邦入关后,咸阳的王气更清淡如水。

 

狄曰:抱天回:云气四面向天升腾,再向内、向下卷、冲之象。咸阳王气,是刘邦的王气,还是秦的王气?秦卒已坑,子婴已降,一丝一毫的王气也不应当有了,且“清如水”不似贬辞,应以刘邦的王气为是。《史记·高祖本纪》:汉元年十月,沛公兵遂先诸侯至霸上。秦王子婴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降轵道旁。诸将或言诛秦王。沛公曰:始怀王遣我,固以能宽容;且人已服降,又杀之,不祥。乃以秦王属吏,遂西入咸阳。欲止宫休舍,樊哙、张良谏,乃封秦重宝财物府库,还军霸上。召诸县父老豪桀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巿。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者死,伤人及盗抵罪。馀悉除去秦法。诸吏人皆案堵如故。凡吾所以来,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无恐!且吾所以还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约束耳。乃使人与秦吏行县乡邑,告谕之。秦人大喜,争持牛羊酒食献飨军士。沛公又让不受,曰仓粟多,非乏,不欲费人。人又益喜,唯恐沛公不为秦王。此皆“清如水”之象也。

 

[14] 吴正子曰:此言高祖破关入咸阳。王琦曰:《潜夫论》:惧门之不坚而作为铁枢。枢,门户开阖之机也。,限门之木,即户牡两端入牝孔,所以止门者。铁枢、铁楗,言秦关之坚固,双镮,门扉上双镮。夫以秦关坚固,未易攻取,乃汉兵既到,子婴出降,五丈大旗,撞其双镮而入。叶葱奇曰:“枢”,门臼。门装在臼上以开关。“楗”,门闩。

 

狄曰:此言刘邦军攻入武关事,兼以最关键战役概括整个进军过程。长吉用譬喻之法著其功勋 ,写得极为豪迈。这是为末两句作铺垫的。

 

[15] 王琦曰:更定约束,秦人大喜,惟恐沛公不为秦王。即皇帝印玺已入沛公掌握之中,而为所用,其臣如樊哙之流,投身为之,绝膑刳肠亦所不论。天命有归,人心攸附,彼项庄者安得而杀之哉?“须”字当作“用”字解。或谓须汉高祖佩秦玺而为天子者,非也。又曾本、二姚本作“颁”,谓汉王当王关中,颁秦印以分诸侯王者,亦非也。膑,膝骨也。绝膑刳肠,即樊哙对项王所云“臣死且不避”之意。叶葱奇曰:“”,剖也。汉王现在既已先入关中,理应执掌秦朝的玺印而王咸阳。我虽为他拼了性命,也绝不在乎。

 

狄曰:秦印,秦王之印,非皇帝之玺。须秦印,应得秦印,是促项羽履怀王之约。不论,不加考量。叶说是。

 

[16] 刘辰翁曰:才子赋古,但如目前。至“三看宝玦”,始喻本末,自不待言。“抱天”语奇俊俯仰,甚称事情。复作项伯口语,尤壮。姚文燮曰:“材官”,伯止之也。王琦曰:以下数句,盖是作歌之意。明汉王为天所祐,必非范增辈所能害。刘须溪以为作项伯口语。夫未醉之楚王与举玦之亚父,独不畏其闻之,而敢明目张胆以言耶?叶葱奇曰:九十两句是作者的话。(狄按: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句亦同。)末二句是作樊哙的语气。闵泽平《李贺全集》:接下来,诗人以樊哙口吻,摹写他挺身而出时的勇猛与忠贞。他大声呵斥项庄,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坐中的赤龙子,是天命所归。当年芒砀山上,他就曾有瑞云伴随。如今汉王他手挥帅旗,长驱直入,接受秦印是理所当然。为了保护汉王,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狄曰:材官”句以下,俱是樊哙之言,闵泽平说是。这里就没项伯的事儿。樊哙闯入,危机才得解除。如王琦所言“明汉王为天所祐,必非范增辈所能害”,樊哙的行动,竟然没什么意义了。据《史记》,樊哙怒目而视,致项羽按剑发问,没写项庄如何,应是灰溜溜自行撤退了。长吉将其改造为樊哙呵止项庄,更为突出其英雄形象,且接续上句。但是,“座上真人赤龙子芒砀云抱天回咸阳王气清如水汉王今日须秦印”,都是犯忌讳的,很可能提醒了项羽,反而招祸。王琦的质疑,也有道理。长吉于前八句,宴会场所用宫殿、玉玦用暗示,尽量使其合理,何以后八句,就如此不小心了呢?

 

樊哙不惟勇猛忠诚,智商情商也是一流的。除了《史记·项羽本纪》,在《史记·樊郦滕灌列传》中,还有鸿门宴的另一版本:哙曰:臣死且不辞,岂特卮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阳,暴师霸上,以待大王。大王今日至,听小人之言,与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心疑大王也。项羽默然。此不但是“壮语”、“憨语”,还是“伪直言”、“伪贴心语”。再没有比这样应对,更为妥当的了。可长吉作歌,若抄此语意,即不成文学创作,且如此弯弯绕的,也没法改造为诗。“会中壮士,灼灼于人”,长吉要突出樊哙之勇猛忠诚,其心思缜密就顾不得了。武夫夸耀自己的主子,向项羽提出非分要求,都是可以容忍的吧。

 

乐府,是可以演唱的。这一段樊哙口吻的“咏叹调”,很是“提气”,演出效果定佳。且所谓“演唱”,可以是说出来的话,也可以是心里的话,也可以是两者混搭。这也是长吉如此写的原因之一。(面向项庄唱):材官小公莫舞!(面向观众唱):座上真人赤龙子芒砀云抱天回,咸阳王气清如水。(面向座中诸人唱):铁枢铁楗重束关,大旗五丈撞双镮。(面向项羽唱):汉王今日须秦印,绝膑刳肠臣不论!除“观众”外,所“面向”者,都是可以通过演员的动作、眼神“虚拟”的,舞台上未必配备其他演员。

 

2韩昌黎《听颖师弹琴》: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皇。
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
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
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
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李长吉《听颖师弹琴歌》:

 

别浦云归桂花渚,蜀国弦中双凤语。

芙蓉叶落秋鸾离,越王夜起游天姥

暗佩清臣敲水玉渡海娥眉牵白鹿。

谁看挟剑赴长桥?谁看浸发题春竹?

竺僧前立当吾门,梵宫真相眉棱尊。

古琴大轸长八尺,峄阳老树非桐孙

凉馆闻弦惊病客,药囊暂别龙须席。

请歌直请卿相歌,奉礼官卑复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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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 2019-08-23 14:12 ,被阅读过 2017 次。    [举报] 自动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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