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一个文学流派叫“自然文学”。其代表作有《瓦尔登湖》《心灵的慰藉》《醒来的森林》《低吟的荒野》等等。鄙人的读后感是,美国的历史短,典故少,所以美国的作家在大自然里寻找灵感。美国的诗歌也是如此。比如查尔斯·西米克,他的诗就是“善状咏风态物色”,类似白居易的元和体。中国的历史长,中国古代的诗人也是在大自然里面寻找灵感。完全描写自然,通过描写自然抒发感情的叫“寄情山水”。黄鹂,翠柳,白鹭,青天这是中国古典诗词的特色。古代优秀作家的作品就成了经典,后人引用这些经典就是“用典”。应该是越早典越少,越往后典越多。名山名水很多都是因诗而名,比如桃花潭。景色当然不错,但是这样的景色夸张的说在中国比比皆是,游客对桃花潭趋之若鹜,不就是冲着李白去的吗?写诗也一样,有典就可能是好诗。张恨水的《金粉世家》,金公子开诗社,几乎无典就拿不出手。其实用典往往是偷懒的办法。以笔者的蹩脚诗为例。
中华好大一家人,汉瓦秦砖水巷痕。
一万韧前称世脊,八千里外是桃门。
原本不想用“桃门”的。应该从纯建筑的角度在“园门,团门,瓶门,月门”等不含典的词汇里面找,也可以不是门表示家园的其他词汇也可以。珠穆朗玛峰是纯粹的自然风光,不用典,才显得洒脱。但是至今没有想出好句子。只好用“人面桃花此门中”遮掩一下。
珠峰千万韧,妙手落桃门。
决意诗无典,黑眸看夜真。
笔者的意思是继续敲,可是无意中还是用了汪国真的典。这也给笔者一个启示。知此典者称精妙,不知此典者读通达,典才算用的好。“一万韧前称世脊,八千里外是桃门”。知典者未必称妙,不知此典的就会说“世界屋脊和桃木做的门对,什么玩意?”。可见这里用典是不成功的。
当然笔者不反对用典。而是主张能不用典就不用典。李白之前应无典,才有“疑是银河落九天”。汪国真不用典才有”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用自己的眼睛看,”黑眸看夜真“。
不用”桃门“,好句子也没想出来。写一首新诗,不用典,自然文学。
山,好傲。
我不转山也不磕长头,
天空匍匐在你的膝脚。
云,好飘。
我没有诵经也没有举幡,
大地摇动在你的眉梢。
气,好萧。
我没有攀岩也没有登峰,
沧海凝固在你的半腰。
家,好娇。
我没看见秦砖汉瓦江南的水巷。
八千米的山脊下是归来的燕遥。
珠穆朗玛,
你的屋檐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