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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卫平
铺开一张半生熟的宣纸,指尖摩挲着纸页细腻的纹理,砚台里的墨汁泛着温润的光。提笔悬腕时,忽然觉得,我的人生竟像这案头的书法——初年是反复描摹的“练”,一笔一画都浸着生涩的打磨;中年是从容铺展的“支”,点横撇捺都落进了“不好不坏”的安稳里;而如今,我握着笔,只想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写就一个“好”字,让生活的每一处褶皱,都浸着妥帖的暖意。
“练”字是我人生最初的墨色。那时的我,像个刚握笔的孩童,手腕发颤,笔锋不听使唤。横画写得歪歪扭扭,竖画总带些倾斜,明明照着字帖描摹,可写出的字总透着一股生涩的“拙”。就像年轻时的日子,满是跌跌撞撞的试探。初入社会时,揣着一肚子书本里的道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