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木刀诗友,参加了我们对南山客诗友这篇佳作的讨论,在我对南山客的词作写的评论栏目下面,发表了一些不同意见。
我可能是先入为主,没有能够接受木刀诗友的意见。不接受,就意味着形成了争论。
我把有关对话贴在这儿,无论赞成或不赞成,这都是一个对诗词认识的深化过程。
2020-07-11 18:19 [回复\修改回复]
木刀:
此词格律无问题。
从技术角度看,两叹格未用叹语,两结均未用叠,作得平庸了。
从用字看,熟悉的字太多。
2020-07-11 18:19 [回复\修改回复] [删除]
耿介斋回复: 2020-07-11 20:32
诗余者,体式多如繁星。吟唱时多有随口加字者。且每首词都有作者的特殊氛围、意蕴。必然对各个位置的字词,有着各自的方案。木刀兄熟悉词格,可凭以创作精美诗词。何必以之苛求他人呢。南山客的这首词,勾画成图,享人以美,即可冠之以好。其实,三个颜色,三个数量,亦可谓叠了。难道非要‘绿是杨,青是山,白是云’‘弦上琴,天上月,床上书’吗?如此,似胶柱鼓瑟了。若绿杨动,青山合,白云舒;二弦琴,一帘月,半床书 不算用叠,则苏轼的望湖楼 孤山寺 涌金门---湖中月 江边柳 陇头云;分香饼 黄金缕 蜜云龙---笙歌散 庭馆静 略从容,即均未用叠者。张先的 巧谈话,美情性,好精神;辛稼轩的小绵蛮,新格磔,旧呢喃。等,不用叠者,比比皆是了。故不必谓之以平庸。
至于两个领字,谁指定必须用感叹词了?领字者,恰当的作用于后九个字即可。如果把 看和有 这两个领字,改为 叹羡好等字,反为不值得叹羡或者不美了。
熟悉的字太多,自是难能可贵,我视之为诗友在褒奖作者。
未接受诗友之意见,非不赞成诗友之精益求精,仅仅是不接受千篇一律。
木刀 跟评: 2020-07-11 23:04
1、此作两结不是用叠,而是用的一字领三连三言排比句,比一字领三连三言排比叠句的技术难度低一个用叠。
2、此词牌的上下片第三句在作品中采用的句型是三言领四言的叹格。又一体的其他句型另有一字领六言律句。作为叹格,如果不用叹语,则其技术难度下降,句型即降格为三、四言腰拆的普通陈述句。叹格的作用是用来模拟语气语态的,也是词里的句子与律诗里的句子的较大区别之一。作者的文字几乎全用在陈述,则略显语气单调,极类散文。作者在这里是把叹格作为普通陈述句处理了,也就是把顿号(、)当做逗号(,)处理了。
由此两点,所以说,“从技术角度看……作得平庸了”。
就叹语举个例子,比如说“自来时、已忘归途”这一句,如果用叹语,“料来时、即忘归途”,也许语气就不同些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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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斋回复: 我本以为叹语、叠句这类条条太犄角尖。
既然论到此处,则我以为,南山客之两片的结句均为叠句,自来时、已忘归途也属叹语。
绿杨动,青山合,白云舒。都是形名动排列,且形容词俱为颜色,动词俱为自然风物,
二弦琴,一帘月,半床书。都是数量名排列,且名词俱为文人雅士常提及之风物。
试想,还能再怎么叠?
如果一口饭、两口井、三口铡是用叠,难道白牡丹、绿芍药、黄菊花就不是用叠?
诗友例之‘料来时、即忘归途’确乎不差。然‘自来时、已忘归途’亦足够强烈了:刚刚来到,就(高兴得)已经忘记了回家的路-----非叹而何?与诗友所谓‘估计来的时候就忘记了回家的路’,难道有质的变化?
不客气的说,好的诗词创作时,根本不用这类技艺概念作为引导,而是由感生发,随口大风起兮云飞扬而已。若提着一堆叹格,用叠,反复比划,好东西说不定先去爪哇国了。
木刀 跟评: 2020-07-12 10:34
显然是根本就没弄清,在宋词里,什么是用叠。
“甚一霎儿晴,一霎儿雨,一霎儿风”,这个是用叠,叠字是“一霎儿”。这是两叠,叠的位置在三字句的前两字。
“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这个也是用叠,叠字是“浮槎”。这是一叠,位置同上。
“好轩窗,好体面,好仪容。”,叠字是“好”,位置在第一字。
“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叠字是“恨”。
“寒食下,半和雨,半和烟。”这个的叠字是“半和”,后两句一叠,位置在前两字。
“听角声悲,笛声怨,恨难论”这个叠字是“声”,前两句一叠,位置在中间。
“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和“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以及“对林中侣,閒中我,醉中谁”、“但醉同行,月同坐,影同归”,都是两叠,叠一字在中间。
两结用叠,是本词牌特色,若舍弃不用,自是自己降格,承认自己的笔力不如人。
看来,阁下是完全不把词型当一回事儿的那一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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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斋回复: 不是我不把词型当一回事儿,是从古至今,绝大多数人都不把所谓的词型当一回事儿。我甚至都怀疑,连‘词型’这个概念,也是极个别好事儿的人杜撰出来的。真正的诗词大家,谁说到过词型这个概念?你能举出一个例子,我就承认我少见多怪。
一百个词人,甚至会有九十九个变体。譬如这个行香子,大词人苏轼、张先,辛弃疾,秦观,李清照,等等等等,各不相同,他们谁算高,谁算低?看桌吃饭、量体裁衣,不同喜好而已。
说到用叠,我反而觉得诗友‘根本就没弄清,在宋词里,什么是用叠’。并非只有同一个字才算‘叠’,极其相近者,也一样是叠用。如晨与晓,听与闻,行与走等等。比如苏轼的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望湖楼,孤山寺,涌金门;韩玉的水清泠,云黯淡,月黄昏;辛稼轩的小绵蛮,新格磔,旧呢喃;张先的 巧谈话,美情性,好精神;这些都是叠用。
就算按诗友所说,用叠必须是用同一个字,也决不是用叠者就比不用叠者高出一个等级。你能举出一个诗词大家的此类主张吗?其实,正相反,叠用同一个字,既不一定高,也不一定难。辛稼轩的小绵蛮,新格磔,‘旧呢喃’;与秦观的‘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相比,哪个更难/哪个更妙?竹叶青,枫叶紫,杏叶黄;羊毛白,猪毛黑,牛毛黄;黄人韧,黑人壮,白人高,等,不胜枚举,难在哪儿呢?
我哪一派都不是,在这个网站,就依照这个网站的工具,学习诗词写作而已。我很欣赏诗友搜研国学知识。要知道,国学深如大海,我们知道的,才是一点皮毛。我不赞同,拿着知道的一点皮毛,轻易的否定别人的创作。别的不说,就说你否定的南山客的这作品,我感觉,你和我都很难能写得出来。
另外,诗友断定说‘此词格律无问题’。而 我按例举的六种体式的格律检测,都有多处出律。那么,诗友所谓的‘此词格律无问题’,依据是什么呢?
木刀 跟评: 2020-07-12 23:20
你的关于“用叠”的认知是不对的。
所谓用叠,有以下几种情况,其相同的特点是,有某些字是完全相同的:
1、叠词:如“风萧萧,易水寒。”其中“萧萧”就是用叠。
2、叠句:“长空眼角霜晨月。霜晨月,”,其中“霜晨月”就是用叠。
3、顶针:李白《白云歌送刘十六归山》中,“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这里的“白玉”就是顶针
4、叠字,上面的例子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你说的这种所谓的用叠,其实是对偶、对仗的概念,不是用叠。
至于格律方面,一般而言,如果某个谱句是律句,则按律句的变通规则变通的,都不算出律。【钦谱】在这方面很呆板,对于孤篇,要求填词者完全按照例词死填,是根本毫无道理的要求。
行香子的体例,钦谱列了八体,实际是四体。若以晁补之为正体,苏轼前一首只是在首句多用韵,完全无须另立一体。按照多用韵的思路,凡是平韵处都可多用韵,不是要增加很多的又一体?苏轼后一首除首句多用韵外,在下片第二句另增了增韵,也无须另立一体。其实,多用韵、少用韵、增韵、减韵,在宋词里是惯用技法。没必要作为又一体单独列出。而秦观除了首句多用韵,下片的首两句增了两个韵,实际上,是把下片改成了上片的映像。韩玉只不过是只在下片首两句增了两韵而已。杜安世只是下片第二句增韵和添减字,而添字、减字也是宋词常用的技法之一。赵长卿只减了两个领字。李清照实际只是首句多用韵,下片的所谓添字,其实并不确切。李清照是北人,“霎儿”其实是一个儿化音,并不是添了“儿”字。
说这些是为了确定作者依据的是哪个体,现在可以知道,作者实际上没有硬套任何一个体。以晁补之为正本的话,作者在首句多用韵,在下片首句作了律句替换,将仄收句替换为平收句,接着的句子增韵。最接近的是韩玉的那个体。
用这个体来校验,结果如下:
第12字 风 应仄 风竹徐徐 仄仄平平 平仄平平 :“风”字处可宽限,不应看作出律。
第16字 慢 应平 慢摇葵扇 平平仄仄 仄平平仄 :“慢”、“葵”处都可联动宽限。
第18字 葵 应仄
第27字 动 应平 绿杨动 仄平平 仄平仄 :领字另算,可根据需要自定平仄。详见后
第29字 山 应仄 青山合 平仄仄 平平仄 :同上
第34字 蝶 应平 蝶梦莺声 仄仄平平 平仄平平 :同前
第38字 草 应平 草色烟芜 平仄平平 仄仄平平 :谱句是非标准句
第51字 星 应仄 蛙鸣星野 平平仄仄 平平平仄 :“星”字处可宽限。
以上八处,除“绿杨动”一处外,其余都是可宽限的,并非与谱律不同就是出律。
至于结句,此为一字领三言三句句型,不是四、三、三句型。三个三言句的构造,可以有多种,但以韩玉的这个例词看,是复合型三言对仗,当然可以按其它句型构造,所以,作者的“绿杨动”是可以自行改动的。虽然这个改动不合谱,但作者保证了对偶,仍然是可以的,这里就叫不以律害意。当然,极而言之,完全不管这些,只保留韵脚,也不能认为就出律了,这完全看你的改动是否是因为内容所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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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介斋回复: 不是固执,实在无法接受你的一家之言。
应该说,你关于“用叠”的认知才是不对的。
可以肯定,
辛稼轩的小绵蛮,新格磔,‘旧呢喃’;
韩玉的水清泠,云黯淡,月黄昏;
张先的 巧谈话,美情性,好精神等,都是用叠。
诗友对用韵与仄平的谈论也很奇怪,不容易接受。
多用个韵脚,少用个韵脚,并不产生不要仄平韵的情况。
再说,出律的地方,也不是你说宽限就可以宽限的。
我们是填词,不是创作词谱。
你所谓的对仄平‘完全不管,只保留韵脚,也不能认为就出律了’,是何言欤?!
我们早已经不是‘断竹,续竹,飞土,逐肉’那远古民歌时代。宋词不仅经过了唐宋的大绽放,也经过了唐宋元明清的系统总结。我们是在师承前人。是按谱填词。
也就是说,作为芸芸众生,我们依据的是多数人乐意接受的词谱。你告诉我们,哪个词谱写着‘完全不管仄平,只保留韵脚,也不能认为出律’的字样。
诗友如果希望创作词谱,我们支持。但,你不能说不按你的说法,就是低档次。也不能说,按大家遵依的词谱检测到的出律,你也可以称之为不出律。
你只应该说,按照某某谱子,这儿不算出律。但作者如果依照的是另外的谱子填的词,出律与不出律,只能按照作者所依照的谱子衡量。
木刀 跟评: 2020-07-13 08:12
没办法,讲道理都听不懂。
不再在你这儿浪费精力了。 [删除] [回复]
耿介斋: 你讲了什么道理了?
你的几段文字,一直都是传达圣旨一般在下结论。
一、你上来下的一个主要结论,贯穿了你这几段文字的始终。这个结论就是-----两结均未用叠,作得平庸了。
显然,你下的结论不正确。我非常肯定地说:
辛稼轩的小绵蛮,新格磔,‘旧呢喃’;
韩玉的水清泠,云黯淡,月黄昏;
张先的 巧谈话,美情性,好精神,
南山客的绿杨动,青山合,白云舒;二弦琴,一帘月,半床书,
都是用叠。
二、你弄了个所谓 叹格。
说南山客的‘自来时、已忘归途’平庸,改为‘料来时、即忘归途’就是你的叹格,就高雅了一个数量级。
试想,把‘刚来到就忘记回家’,改为‘估计来时就忘记了回家’,又有多大差别?
三、你张口就下个结论,“这首词格律无问题”。
问你依据什么下的结论,你所答非所问。竟然说,‘完全不管仄平,只保留韵脚,也不能认为出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诗友好了。说你重了,怕伤我们诗友之间的感情,轻描淡写,实在不足以形容你的信口乱说。
我们是在诗词吾爱网站学习写作诗词。网站已经尽其所能提供了检测工具。我们多数属于入门级的水平。你如果真有精深见解,可以去重点刊物发表论文,在我们芸芸众生里信口说话,很不雅观。
四、这还不够,你又加了一句,“从用字看,熟悉的字太多”真是莫名其妙。写诗填词,用大家都认识的字,是个很糟糕的事情吗?“熟悉的字太多”,这个太,也没有给出一个百分比,让我们怎么掌握?是百分之九十的字大家不认识好,还是百分之七十的生僻字更好呢?
我们在欣赏南山客的这首佳作,你兜头就来一句‘平庸’。你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分量并不轻。我以为遇到了高人,想认真请教。没承想你竟然是信口乱说,不着边际。弄得我甚至觉得,好像是在和巫婆神汉对话。
总之,我希望我的诗友,有实事求是之意,无哗众取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