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古 浪迹山水歌
平生不惹雄才忌,流连山水度春秋。
朝踏峰崖赏云去,夕临泉溪听鸟啾。
倘若遇上烦心事,呼朋江月酌兰舟。
斜依岸柳牵落日,怡情山水戏沙鸥。
爬山涉水寻野趣,偶遇奇花却含羞。
沉迷山水常忘我,如仙如醉意悠悠。
市井多恨皆贪念,山水无争少怨愁。
不为肉糜攀权贵,只跟山水竞风流。
回眸红尘可有憾?尚余山水未曾游。
青山绿水陪终老,世态炎凉复何求?
循环往复唱心声:评老农2《浪迹山水歌》
诗友老农2,有徐霞客之风范。近作一首,言明仿唐伯虎之《桃花庵歌》,语言文辞亦近似之。如唐伯虎紧扣桃花,反复咏叹,不避重字;老农2则寄情山水,爱山乐水,溢于言表。此其共同点。
应当注意的是,今人作品之普遍缺乏美感,是因为我们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不管是人面桃花相映红,还是林花谢了春红,落红成阵,体会纯自然之美,已经非常少、非常难得。再加之我们的词汇量,我们的审美能力,都与古人不在一个量级。因此,老农2这首诗,与唐伯虎《桃花庵歌》第一个落差,就是唐伯虎选用的意象,是灼灼其华的桃花,色彩鲜明而具有传统的美感;老农2的“山水”,稍显浮泛和概念化。用得太多,就会和史玉柱的脑白金广告一样让人头皮发麻。像“怡情山水戏沙鸥”、“回眸红尘可有憾?尚余山水未曾游。”这两处,就觉得有具体指向会更好。
唐伯虎之《桃花庵歌》结合其身世,不免让人惋叹。但语不避俗,已经有打油之嫌,如果不是文字精致、组织巧妙的话,已经类似千家文、劝世书之类。与徐文长《墨葡萄》:“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的悲愤抑塞相比,绵软如唱莲花落。老农2这首诗有些语言文字还可锤炼,如“朝踏峰崖赏云去,夕临泉溪听鸟啾。”鸟啾这样生造不好,简单调整一下,“朝踏峰崖云灿灿,夕临泉溪鸟啾啾”就可以了。“倘若遇上烦心事”这样的话,用于记叙文可也,用于诗歌则不美。爬山涉水、青山绿水、世态炎凉这类成语能够拆碎,则尽量重新组合。
唐伯虎为世人赞赏的,是他“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的人生观。我们老农2诗友表达的,也是一种寄情山水、淡看人世纷扰、富贵得失的心态。都值得肯定。《桃花庵歌》不断在作对比,老农2在这一点上,虽然也说到“平生不惹雄才忌”、“市井多恨皆贪念”、“不为肉糜攀权贵”,但都不够形象化。
以上都是半小时内一个直观化的印象,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诸位诗友多多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