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母爱（散文）

     文/李文喆

凝望着门前，母亲开门进家时，从湿透的身上流淌下的那一滩雨水，我手里的拖把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突然，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叫“免费的”母爱。

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准备着一家人的晚饭，房间里的咳嗽声时断时续。要不是这该死的鬼天气，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已经长大了，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我是不会要妈妈骑着那多年的旧电瓶车，接送我上、下学的。

爸爸在外地上班，妈妈在家除了干些农活外，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之余，又在家里开一个小卖店，卖一些生活日常用品及农村中常用的小百货，方便了临居们日常生活，同时，多多少少赚些小钱以补贴家用。每天从早到晚，妈妈总是有那么多忙不完的事。

本该是金色的秋天，我们贵州真的很像人们所说那样，“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贵州下雨象过冬”，下起雨来真的冷。最近几天更不知道怎么了，淅淅沥沥的秋雨，总像多愁善感的小姑娘，那没有堤坝阻拦的眼泪，说来就来。

今天和往常一样，天不亮妈妈就起床给我做好早餐，我起床时，天并没有下雨，可当我洗漱完成，吃好早餐刚要出门时，雨下起来了。而且越下越大，从毛毛细雨变成了中雨，房檐的滴水，也开始从一滴一滴变成了一条条长长细线。

我不停的念叨，紧锁双眉等候了很长的时间，雨还没有要停的样子，眼看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正当我拿上一把雨伞刚欲出门时，妈妈突然放下还未吃完的早餐，从厨房走出来叫住我，说：“还是我送你去吧！”，我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

  电瓶车的车轮，在雨水冲洗干净的路上“哧哧......哧哧”地响着，我埋头紧贴在妈妈的身后，让她瘦弱的身板为我遮着风挡着雨，同时，还一边享受着这很有节奏感的声音。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学校大门，这时，学校早修的预铃正好响起，我下车后，和妈妈招呼一声都没有，就急急忙忙地冲进教室。

在学校里，整天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同学们课间嘻闹，老师上课时严肃中不时夹杂一些风趣幽默，总是幸福和回味无穷的，不知不觉就到了放学的时候。

可是雨好象有意和我过不去，故意给我制造麻烦，总是每天在我上学和放学的时候，准时光临。这不是吗？本来中午似乎要放晴了的天，放学时又开始下起雨来了，而且好像一发不可收拾，哗啦啦的雨声把同学们都逼回教室。

家庭富裕的同学家都有小车来接，许多家住在公交车沿线附近的同学，也都一个个坐公交车走了，学校变得越来越冷清。

我家住在离县城五公里多路远的农村，没有公交车经过。就在我心灰意冷时，妈妈戴着草帽，披着干农活时才用的一件旧雨衣，骑着电瓶车来到我们教室门前，只是相比早上送我到校时少了一个多年相伴的雨蓬。正当我惊讶欲问怎么回事，妈妈拿出一件崭新的雨衣让我穿上，未等我说上话，妈妈又骑着电瓶车带着我行驶在风雨里。

回到家里，肚子闹得慌，正想叫妈妈提前给我弄点吃的，突然听到妈妈的声音：“兵儿，倒点热水，找一点感冒药给我吃”。我倒上热水端到妈妈的跟前，才发现妈妈的脸上有几道擦伤的痕迹。经我反复的追问才知道，原来妈妈早上在送我到校后回家的路上，由于下着雨视线不好，电瓶车摔倒，幸好车速较慢，而且有车蓬挡着了才只受点轻伤。到现在我才明白，妈妈脸上的伤痕和雨中接我却撤掉车蓬的原因。

可是，在我发现之前，妈妈并没有呻吟一声，她那瘦弱的身板，仍然坚强着，一如既往的忙碌着，从不让任何人知晓，从不让任何人担忧。

原来，天下所有的母爱，都是不需要回报的，都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