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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含雪 男  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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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诗韵之我见

窗含雪 发布于2023-03-04 20:18   点击:824   评论:3  
这是从上次那篇《诗中有阴阳》的诗话中摘取诗韵部分来专门来论叙的。观点不一定全对,但唯其有异,才会有理论上的突破。
《诗韵之我见》

       写作这篇诗话文章的目的是为了探讨音韵在诗词中的使用问题。

     一直以来,人们对这个问题大都模棱两可,或混淆不清,或浅尝辄止,以至干脆不去管他了。说起来,诗中有挤韵、撞韵、复韵、重韵、连韵和叠韵的状况,那么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几种韵的定义,音韵使用的原理,才能辨别哪些韵是可以用的,什么条件下使用的?哪些是不可以用的,为什么不建议使用?或者用了怎样去救活他,下面,我们先来识别定义:

      一,挤韵,什么是挤韵?挤韵就是当诗句中出现了与韵脚相同的字,就会感到拥挤不舒畅,我们称之犯了挤韵,挤韵又称犯韵或冒韵。如:钟【山】只隔数重【山】中的钟【山】与韵脚处的重【山】的【山】重了,显得拥挤,是挤韵。那么,诗句中如果不是用了与韵脚相同的字而是用了读音与韵脚完全相同的字算不算挤韵呢?理论上当然算,例如,诗中不是钟山而是钟【三】呢?【三】与重【山】的【山】是相挤的,应该算挤韵。另外,如果不是韵脚句而是白脚句出现了与韵脚相同的字或读音相同的字,算不算挤韵呢?从整篇的角度来讲,理论上也是算的,但拥挤的程度偏弱,所以建议尽量少用重复韵脚的字,当然有例外的情况,等下接着分析什么情况下可以。

      二,撞韵,什么是撞韵?撞韵就是在诗句不该押韵的句尾(人们称的白脚句尾)我们去押韵,这种情况好像两韵相撞,即犯了撞韵,例如韩愈的名诗《初春小雨》就犯了这个病: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这首诗的韵脚是“酥、无、都”,而白脚处的“处”字是韵脚平声相对的仄声字,读来用两韵相撞的感觉。这就是撞韵。同样的诗病“《泊船瓜洲》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韵脚字是“山、还”,白脚(指不押韵的句末字)“岸、间”是韵脚处的平声“山、还”相对应的仄声字“间、岸”,也是撞韵。有意思的是,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其实撞韵是个伪命题,何以见得?你想啊,一首诗中,无论是平起押韵还是仄起押韵,他的前一二句都是要押韵的,这不的变成了撞韵吗?而这两类诗又是占的比重最大的,也就是说大家还撞韵撞的不亦乐乎,这不是反过来说撞韵是根本不存在的,是后人臆想出来的诗病,因为这从根本上否定了撞韵说的正确性。
 
      三,复韵,什么是复韵?复韵就是诗中使用了同义字押韵,倾如:像“花、华、葩”,“芳,香”字,这种情况即为复韵,例如韩愈的那首《春雪》: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这首诗有“华,花”重复,但不妨碍他成为一首好诗。春雪并无稀奇之处,但经韩愈推陈出新,翻出新意,翻出浪漫,翻出灵性,妙不可言。

      四,重韵,什么是重韵?重韵是指同一个韵字在一首诗的韵脚里重复出现,此乃大忌,例如:沈约的《游钟山寺》:
多值息心侣,结架山之【足】。
八解鸣涧流,四禅隐岩曲。
窈冥终不见,萧条无可欲。
所愿从之游,寸心於此【足】。

      五,连韵,什么是连韵?连韵也就是连续说押了声母和韵母完全相同的韵字,连韵也叫合音,效果相当于前篇说到的合掌。例如:【缘、渊】,【联、连】等。当然,如果诗句需要,特别好的话,也可不用着重考虑规避连韵。另外,连韵中如果隔了一句,不相连,不算诗病,是可以的,例如:李白“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句,“香”和“乡”读音完全相同,隔了一句“光”,不相连,不算诗病,是可以的。

      六,叠韵,什么是叠韵?叠韵是指在押韵紧邻位置接连用了相同字或相同韵部的字,这种情况因为音韵叠加增强了韵律的效果,起到共震作用,是允许的,他不伤害音律的协调性,而不是挤韵中的相挤作用。我们发现《诗经》中大量使用这种叠韵词,后世名篇中叠韵的使用也是比比皆是。叠韵的产生有联绵词叠韵和非联绵词叠韵,而用韵的词包括韵有:1,同字联绵叠韵词,例如【悠悠】,【茫茫】等;2,非双声(母)叠韵联绵词,例如【沧桑】,【徘徊】,【从容】等和3,非双声叠韵词,例如:【归飞】,【刚强】,【清明】等;4,叠韵非词:例如【何多】等;5,双声(母)非叠韵联绵词,例如【玲珑】,【伶仃】,【蝴蝶】等,这种情况因为不是叠韵,用于诗中韵脚自然可以,并非讨论之列,可以摒除。接下来我们分析前面提到的几种情况:
1,同字联绵词。那么我们首先来举例看同字联绵词,比如北朝民歌《敕勒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再一例,唐.崔颢的《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2,非双声(母)叠韵联绵词。我们来看第二种情况:非双声(母)叠韵联绵词。举个
例,结尾是【沧桑】:
a、苦忆君家好巷坊,无多岁月已【沧桑】。——《昆明舍馆作》
b、十日从来九风雨,一生数去几【沧桑】。——《大千枉存话旧即送返美》
c、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3,非双声叠韵词。接着再来看第三种情况:非双声叠韵词。举个例结尾是【刚强】、【清明】等词:唐代  .孟郊《憩淮上观公法堂》:
高僧积素行,事外无【刚强】。
再一个:唐代.白居易的《遇物感兴因示子弟》:
寄言处世者,不可苦【刚强】。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出自宋·苏轼《东栏梨花》;
明时帝里遇【清明】,还逐游人出禁城。——出自唐·顾非熊《长安清明言怀》;
另外,宋代   梅尧臣的《裴直讲得润州通判周仲章咸豉遗一小缾》一诗中【归飞】等等均见使用:
金山寺僧作咸豉,南徐别乘马不肥。
大梁贵人与年少,红泥罂盎鸟【归飞】。
4,叠韵非词。最后我们看这个叠韵非词,也就是他的韵母相同,但不是词:例如【何多】两词,见清代·李调元《咏麻雀》:
一【窝】两【窝】三四【窝】,五【窝】六【窝】七八【窝】。
食尽皇王千钟粟,凤凰【何少】尔【何多】?
这首诗除了叠韵非词外,而且有重韵和撞韵【窝】字和两个【何】,到底可不可以呢?等下我们再讨论。总之看来,叠韵是可以的。有人说因为联绵词不能拆分,所以有些叠韵才可用,从音律上说这是说不通的,也是不对的。比如一个【沧桑】,一个【何多】,都是使用了与韵脚相同的韵,从音律效果上讲是完全相同的,为什么就一个可以,另一个就不行呢?这不是笑话吗?显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音律加强,作用共震的结果才解释得通。

      再说回来,唐宋诗人也不是十分避讳挤韵、撞韵、重韵、复韵、连韵和叠韵。这些可能是到明、清或以后才出现的术语,属于后人强加,但可不予置评。

       再一个诗词中是不是考虑挤韵、撞韵、重韵、复韵、连韵和叠韵,首先要以作者是否是有意重复重点来参考,因为往往着重的重复起到突出重点的艺术效果,必须列为考虑的先决条件。这方面还包括有些诗词的结构上本身就有这种重复要求。这些情况比如:
1,七律 · 长征[当代] 毛泽东: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这是一种有种撞韵的感觉,就是虽然没有与韵脚相同的字,但该诗中“远、难、万、千、山、闲”用新韵来读都是含an的韵,效果与相撞一样,有人说读音的落点不同而造成死韵活韵化,有点牵强。
2,王驾《古意》:
【夫】戍边关妾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
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
这首诗中“夫”与韵脚处的“夫”相同,但也是强调同一个人而使用,不能算挤韵。
其实之前王安石的那首:
钟【山】只隔数重【山】中两个【山】也是故意重复山的共性,从这点来说不算挤韵。
3,《忆秦娥》毛泽东: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这是体裁要求重复,着重强调,不能算挤韵。
4,《武陵春》李清照: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轻舟和舴艋舟是故意重复,重要强调使用,突出强调愁多,不考虑撞韵。
5,清代·李调元《咏麻雀》:
一【窝】两【窝】三四【窝】,五【窝】六【窝】七八【窝】。
食尽皇王千钟粟,凤凰【何少】尔【何多】?
前后六个【窝】和两个【何】,一者起到对比强调突出麻雀多的作用,一者对比强调,不作重韵考虑。也就是说,在强调重复的情况下,重韵也是可以的,重韵也必须让路,这种情况在打油诗或诙谐语调诗中比较常见。
6,鄙人也做过一些挤韵的尝试,不能说效果很差。例如:
最近还写过首《龙眼花开》,其中有句:
枝头龙眼花开旺,预示今【年】是大【年】。
这个“年”字也是故意重复,强调突出年份。这样的诗例还有很多,不一一列举。

       说点题外话,与用韵不相干,就是有种观点说诗中不要重复使用相同的字。其实这种情况也是见仁见智,很多情况也是得看是否有重复强调对比的需要在里头。比如:
东栏梨花——宋·苏轼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重复两个“花”和“柳”字,着重强调两“花”的共性,对比“柳”的特别之处,重复用字是认可的,这种诗例更多,另外,清明又是非双声叠韵,可以增强音律,不作挤韵看。

        有一种观点也蛮有意思的:不建议重复使用与韵脚相同的字可能与古人书写习惯相关。古人书写习惯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即无分行,也无分段,更没有标点,中间没有空隙停顿,如果在不押韵的位置出现了与韵脚字同韵的字,就会干扰句读的判断,从这一点而言,古诗里的撞韵挤韵的确应该避免的,用韵应慎重,但今人引入了标点符号,书写习惯也由竖变横了,不存在识韵需要,更无论判断的问题了。

     总的说来,今天主要阐述了写诗中有关韵使用的几种情况,有的是使用需要,有的不必,不能一看到就如洪水猛兽一样,一棍子打死,显得很肤浅,这偏离了我们用韵的初心,也不符合用韵原理。可能我的观点与诸位大家有不同的地方,不过,唯其观点有不同,才能推动诗词理论的进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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