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度北京市
集社恐与疯批于一身,文与理兼修,喜灵异、传奇、科幻,写诗全凭灵感,木有才华的批判现实主义者

大唐风流背后的五十度灰色-从杜牧《赠张好好诗并序》说起-01

       公元835年,唐大和九年,九世纪中古世界的古代中国,小雪节的前一天,27岁的大唐帝国文宗皇帝御临紫禁城内的紫宸殿早朝,左金吾卫大将军韩约本应照例报告平安,却奏称:“左金吾衙门后院的石榴树昨晚夜降甘露。”宰相王涯、贾餗、舒元舆率群臣道贺。近臣李训趁机与舒元舆一起劝唐文宗亲自前往观看。文宗遂命在朝众臣前往含元殿列班等候,后命执掌神策军的宦官仇士良、鱼弘志率领诸位宦官前往左金吾后院察看。帝于辰时驾临。大臣李训、郑注,及宰相舒元舆本拟密谋借此机会将专权宦官诓入左金吾衙门后院,并调动韩约统领的金吾兵和御史台、京兆府官兵将诸阉党尽数诛灭。奈何左金吾卫大将军韩约神色慌张,又被宦官仇士良碰巧发现院内埋伏的伏兵,未入园中便仓皇逃回含元殿,并绑架文宗逃回紫禁城内城。随后气急败坏的宦官们调动被他们牢牢掌控的神策军开始了血腥反扑,仇士良下令分兵关闭各个宫门,还在紫禁城外城候驾的在朝众臣、南衙各司衙门官员、士卒,以及中书、门下两省和金吾卫的士卒,还有些无辜百姓约一千多人全都遇难。大唐帝国的皇宫禁地在这样一个初冬的清晨被一片凄惨的血色笼罩着。这段往事,史称“甘露之变”。
       也正是这一年的年初,33岁的杜牧在扬州风流快活了好一阵子后,回长安赴御史台任真监察御史。在甘露之变的密谋过程中,御史台也是除阉之谋的参与者之一,在宦官们侥幸逃脱后,也曾遭到血腥清洗。也许是生长于簪缨世家熏陶而来的政治嗅觉,又或许是与杜氏长辈有旧的好心官员的暗中警示,也有可能是实在看不入眼不成事的除阉主谋李训、郑注之流,刚刚赴任御史台的杜牧便请辞外放,“分司东都”转去洛阳上任了。
      唐代洛阳有东都之称,是漕运重镇,整座城址沿洛水而建,洛水自西向东穿城而过,将洛阳城分为南北两城,并在偏东的方向上设有南北两市,商贾往来,酒肆繁华。
       同时帝国最大的粮仓含嘉仓就设在洛阳,也可以说在当时九世纪的中古世界里,欧亚大陆东部最大的粮仓也不为过。含嘉仓紧邻洛阳城的宫城,周围筑有三道城桓层层护卫,甚至可以说驻扎洛阳宫城的皇族大臣的首要任务就是看镇守含嘉仓。
       我们不妨看看下面由考古工作者们历经多年辛苦发掘而复原出来唐代洛阳平面图:(见图片区)
       杜牧到任洛阳后,大约就是工作日每天去位于洛阳城西北宫城的衙门点卯,处理政务,下班后便跑去北市或南市的酒肆里风流,或者在里坊间商户闲逛。唐代大型城市虽然都按照著名的隋唐里坊制规划管理,但是自中唐以降,很多商贾繁华的大城早已不那么按照帝国最初的设计规划管理了,居民多有临街设市的,凿开屋舍墙面,打穿坊间高墙,开摊买卖。可以想象,当时洛阳城南北两市周边的街道坊间,很有点像今天帝都五道营胡同、杨梅竹斜街和南锣鼓巷那样,各类特色小店、五花八门的小吃,酒吧、咖啡馆、书店临街沿道。
       大约就是在某个周末下午,下班后的杜牧又跑到洛阳城东坊间闲逛猎奇,碰巧见到一处用自家房舍改造的酒馆。遥遥看去,门前一位身影绰约的女子正在忙碌。杜牧正要举步上前,那女子刚巧转过身来,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这女子杜牧早就认识。她就是张好好。

-to be conti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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