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没在意 家里竟来了
这么多客人
他们很早就在
院子里
相互
问好
一定是老友重逢
欢笑声穿过
树叶
一点也不影响
晨梦
有本地的声音
山里的声音
他们相互寒暄
相互嬉闹
悠闲的声音
急促的声音
说话的声音
唱歌的声音
风尘的声音
还有水乡的
江南的声音
他们什么时候
来的？
他们的地方
我还没有亲人
和朋友
还不曾去过
和回访
而我的地方
他们年年登临
前来问好
我的柿子花
又开了
另一些客人
我刚刚注意到她们
正在嗡嗡声里
聚会
她们与那些客人
完全不同
常被大家
忽略
我知道
她们的家
不在附近
PM2.5和农药
以及开始变味的
鲜花和果蕾
让她们多年
以前
就已
搬迁
不下百里以外
如何打听到
我家的花瓣？
她们远方的主人
是否知道
她们那么高兴
为我家的花儿
传递爱情
我的亲人都走了
极度的安静
让我听到
这么多客人的
声音
———
一波波问候
多年以来
预支的
压岁钱
以及
见面礼和红包
什么礼物都不曾
给过他们
更不曾有
任何许诺
他们从不为什么
尽管我仅留下
我自己
他们年年造访
前来问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