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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钧
乙巳中秋之前夜,夜气澄明。庭前月白如昼,风过竹梢,微声若叹。自君殁以来,岁月三更。初闻噩耗,心若堕壑。然日复一日,泪不再出,言亦不提。自谓已看破生死,不复悲痛。今夜对月,忽若再会,胸中郁结,竟不可言。
我始识君时,年才四五。每至周末,辄随父母造君之居。君笑迎于门,语气温然,抚我如子。彼时天真,不知世情,惟觉君在,天地即安。
君性宽厚,好客而真,常驱车载吾一家,或登山临水,或入城寻味。广州旧馆,多为君所识。举箸笑言,灯下风生。今忆往昔,恍若昨夕。
一九年冬,再会于广州。君形容稍瘦,而神色如常。吾不察其衰,以为尚可常聚。谁料此别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