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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居士

推开门，她以毛衫的暖
轻拆我一身铁硬的寒

杯沿上，沾着
厨房漫来的——那坛
腌了十年的、稠厚的诺言

楼下龙虾，裹着甜辣世故
碰杯声里，每道笑纹都在加班
（此刻，厨房的灯正将她
钉成墙面上，温驯的剪影）

我如泡发后、失了形状的点心
揣半腹潮冷的拘谨，往回走

多好。花生米
在瓷碟里，轻跳如语
酒液顺喉而下，是无需翻译的
骨血里的方言

晚风从窗缝钻进来，探了探
杯沿上那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