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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山行者

32、《昏镜词》在和州回响
和州铜匠铺总飘樟木镜盒清苦与墙上《昏镜词》墨香。周老汉的铺子在西巷口，三进矮屋被铜屑镀成青灰色，里间白墙上，刘禹锡早年写的《昏镜词》抄得笔笔分明：“昏镜非美金，漠然丧其晶。陋容多自欺，谓若他镜明。” 字是州学张某写的，笔锋带吴地柔，却把 “自欺” 二字写得格外重，像要刻进墙里。

长庆五年黄梅天，雨下得黏糊糊。周老汉给铜镜镶樟木边，镜背缠枝纹嵌去年铜屑 —— 这是吴地特有 “缠枝镜”，镜钮处刻 “长命富贵”。忽闻铺外青石板响，抬头见刘禹锡披蓑衣进来，袍角沾历阳湖泥：“周翁，磨面镜。” 他手里的镜蒙着雾，照人模糊，倒像诗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