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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8888
一
1984年端午前夕,粽叶香刚在村头圳边飘起,父亲却再也闻不到了。那年,47岁,他走得比捞刀河的春水还急。那天,桂树正第一次开花,细碎黄花落在石桌,像提前撒下的纸钱。母亲把刚包好的碱水粽一只只拆开,糯米洒进灶膛,“轰”地窜起白烟,像一场小小的祭火。四兄弟跪在床前,父亲的手依次抚过我们头顶,最后停在母亲手背上,挤出一句:“屋……留给你们,别让……塌了。”话音落,桂影斜,端午的鼓声却再也敲不醒他。
二
出殡那天,雨丝像千万根艾草,湿冷而锋利。灵棚搭在晒谷坪,白幡被风吹得“哗啦”响,像老屋漏雨的破席。母亲一身孝,胳膊上扎着输液管,吊瓶挂在灵棚柱,药水一滴,比丧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