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人間鬼仙,多自齊梁間,蓋有江南遊子之說。
湘月
雨聲最好,正江波之上,人自眠穩。睜眼春來,記燕子、婉轉曾傳春信。岸柳青煙,蹊桃茜雪,不見前秋損。佳人遊子,畫橋十里雲趁。 還買越女燒春,依憑半醉,解江南衰鬓。少年何愁,是過後、一縷相思難捃。荠滿津頭,鴛閑渚尾,道古松千寸。前邊蘇小,慣行月底能認。
《避暑錄話》記:“余在許昌與韓宗武會,坐客有言宗武年二十餘時有所遇如子高,是時年八十餘,余質之,宗武笑而不肯言。客誦其人往來詩數十篇,皆五字古風,清婉可愛,如《玉台新詠》。宗武見余愛,乃笑曰:荊公嘗亦甚稱,云非近人,當是齊梁間鬼。遂略道本末云:見之幾二年,無甚苦,意但恍惚,或食或不食。”
序:臨安之繁華,草窗先生《武林舊事》能窺一斑,余又常觀元人畫,多蕭蕭然而寥廓,念宋、明二代,國破家亡之時,不乏抗節,但終落唏噓耳。
淒涼犯
青岩黛壑,琴絲起,愁侵百歲猿鶴。雨痕化草,東風過處,故廬斑駁。新亭望邈,羨諸子、猶能對酌。但如今、山家暮色,可可見離索。 還記繁華地,影動樓台,有樓豐樂。聖花信手,恍煙塵、便它描摸。夢倚高秋,與清露、同題嫩藥。欠幽閨、月底燕語,燕訴著。
月下笛
紅葉飛來,凋風未了,草堂無語。流光片羽,不堪題、碧雲句。攜壺還上吳山首,看秋水、年年媚妩。但鶴衣散影,教人深信,有客仙去。 天暮,南宮處,似漸起波瀾,又成新旅。驕塵故國,瞭眸何認桑畝。前生千遍山陽怨,訴傾蓋、猶如舊侶。且添個、自寫人,歌那二妙南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