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起起落落的烟花把除夕点缀成不夜。央视春晚喧嚣着电视屏幕却没有太多情趣去看,踱步楼窗,一把藤椅坐下,窗外通红的年灯与手里袅袅茶烟遥相应着。有风吹过,雪隔窗飘来。一年一个首尾相衔,习惯中把心数悄悄定下,流年茶般滚热指尖传递成窗外妙曼的灯舞,一瓣心绪绕指任其葳蕤成花。
小雪大雪又一年。
今年多雪,年随雪一场又一场周而复始,慨叹过忐忑过心业已趋向平淡,唯有窗外不甘寂寞的年夜鞭炮噼噼啪啪, 隔窗望眼,雪白夜黑与红灯浑然一幕。
灯、亮着,雪、舞着,茶,静了……
白驹过隙,是人们常用来形容速度的极致,顷刻间便有了春红秋黄夏雨冬雪陀螺般眼前飞旋。第一丝白发爬上鬓角的恐慌,第一缕皱纹占据额角的忐忑,在时间的打磨下堆砌成大写的慨叹。
终于有时间被拉着去做了驴友。瘦西湖杨柳婀娜牵情,西湖十里长堤的携手相期填补着眼里的缺憾,品味着杭州大剧院门前横额的巨笔:“给我一瞬,还你千年”,长桥不长断桥不断的悲情又演绎了千载谁的悲欢离合?“君埋泉下泥锁骨,我寄人间雪满头。”难能不是千古一憾的绝唱。
偏爱《浅草芳梳》文集的写在前边:
“常常有梦。一叶苇舟,任心棹击水逐流。记不得懵懂的稚嫩,铅华中的青葱,村校陋檐上山雀的早啼及孩子们的笑脸;蛙鼔星罗下的夜半苦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汗滴入土,山路月半弯的流萤缠绕;记不得风雪飘摇中的思归小路,娘亲小桥上不舍扬起的白发。还有,相视莞尔的不言而喻,台上那一抹欢快及众目翘楚的窃喜……权且叫做收获吧。为心记潜在打包封装。也有失去,叫他念想。因为没有理由去付诸,只好留给夜深无睡时默默的想想念念,为此常常遗恨时不吾待。
回望像极了秋雨连绵下的瓦瓴,无需串连也嘀答成注,然后在落脚处穿石成臼,弹拨出独自的吟哦。一生很长,长的无以计数;一生太短,短的来不及台前台后的谢幕。唯余,且枕浅墨一痴,但共闲月一醉。
喜欢文字,爱诗,爱朗诵还有太极。午夜图腾,文字便是堆积失眠后的沙漏 ;还有,让温亲的声音萦绕野马分鬃枫山论剑。当生命的谯楼敲打无眠的时候便点燃一盏心灯。那一根萤火般柔柔闪闪的灯心草儿(网名),是我。然后用诗煮一壶茶,在光阴横渡里慢慢的品……”
乱章。余茶微凉。